徐惠然不可能对陆璟说出卖地的话。
陆璟眼微眯着,看徐惠然想得出神,猜测在想什么。他的视线在徐惠然的身上移动,视线落在徐惠然的脚颈处。紧包着的竖领和头发间露出一段白来,柔嫩光亮。
陆璟的手情不自禁摸了上去,温热柔软,就像煮熟的鸡蛋一样,很舒服。这么细巧的脖颈,不敢用力,怕一用力就断了。可却又很想牢牢抓住不放。
徐惠然的身体僵了僵,移了开去,站了起来:“五郞,你喝醉了。”
陆璟没否认,他喜欢这个酒劲,可以让他有个借口能做些平日里不好做的事。
“我去给你煮点茶来,醒醒酒。”徐惠然往书房外走。
“娘子。”陆璟拉住了徐惠然的袖子,“别走。”
徐惠然不敢再待。
“醒了酒,你还要看书呢。过两日就是县试了。”徐惠然把陆璟的手从袖子上往下捋,却给陆璟抓住了手。
陆璟看着徐惠然:“娘子,那个……”
徐惠然把手拿了出来:“五郞,茶一会儿就好。”快步走出了书房。
陆璟看着徐惠然出去,倒在了躺椅里。他没醉,这点酒,他醉不了,他之前只是觉得这个状态好说话,结果他还是放弃了,没把田地税的账簿拿出来给徐惠然。他怕徐惠然唤他一声“相公”,反而会把事情弄糟。
徐惠然煮着茶。陆璟的酒量,她知道。陆璟没醉,这让她更害怕。
茶煮得似乎有些快。徐惠然端着茶进去的时候,陆璟睡着了。她去拿了床被子来给陆璟盖上。
隔了天,陆璟把田地税的账簿放在了徐惠然的面前。
徐惠然翻了下:“有这个以后,就不会给难为了?”
“嗯,那倒不是。如果重新丈量,自然还是可能的。不过,那个总不是一个典史可以做到的。”
“那就是对我还是很有用的。”徐惠然把账簿紧紧抓在手里。
陆璟点了点头,身体靠在书桌上,两只眼睛盯着徐惠然。
徐惠然给看得有些发毛,她答应过陆璟,就得信守诺言。仓促间,徐惠然找了个话题:“二爷,怎么肯给你的?”
“我答应帮四哥考上秀才。”陆璟说得很轻松。
徐惠然的脸色变了变:“要是给发现?你可是也得受罚,说不准日后就不能再考了。”
陆璟低下头。
这个人情欠得有些大了。徐惠然不知道前世,陆璟有没有帮陆璜作弊。但陆璜确实是秀才。
看着手里的薄薄的账簿,她可以说陆璟阴和狠,不管陆璟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也得承认她没有理由和退路不叫陆璟“相公”了。
徐惠然轻轻咳了声,“相公”两字,就卡在喉咙那叫不出了。
陆璟抬起了身,绕到书桌后:“我会等的。”
徐惠然的身体直了直,咽了口水,极轻地叫了声:“相公。”她长松了口气,叫了出来。虽说干涩,到底是叫了出来。
陆璟没说话,坐了下来,提起笔开始临帖。
第45章 相公穿
徐惠然瞧着陆璟握着笔的手,有力、镇定,写出来的字如沙划痕、骨气洞达,看不出她那两个干瘪的“相公”的影响。
表现出来的就是,他刚才没听到。
再叫一声“相公”,徐惠然觉得像撒娇,倒像在哀求陆璟理她。
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徐惠然走了出去。
其实只要不涉及这些,徐惠然觉得现在两个人相处的还是不错的。他们也许像红拂女与虬髯客那样惺惺相惜,比做夫妻更好。
二月的时候,县试的日子到了。
前一天,陆家就开始忙了。陆源带着全家人给陆家祖宗上香磕头,求祖宗们保佑陆璜和陆璟考试顺利。
磕完头回来,徐惠然依着前世的经验帮陆璟准备带进考场的笔、墨、砚台。陆李氏坐在边上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