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裂:“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你还不如让我们都跟着贾氏去死!”
孟光朝握住妻子的手,隐忍道:“当时贾氏咄咄逼人,情绪失常,只能先按照她的意思来,我没有要放弃云娴,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就她!”
“如果没有机会呢……”田氏松开他,喃喃自语:“我才刚刚找回她……你却放弃了他……”
田氏的心头犹如被万剑刺穿一般,她现在多么希望云娴立刻醒过来,她会全部跟她解释清楚,她从未怀疑她,她从未想过设计她赶她走,那都是贾氏的挑拨。
孟光朝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安抚道:“你放心,等到云娴一醒过来,我们便和她一起解释清楚,从头到尾都是郑妙岚的安排,既然已经知道真相,她的计划就不会得逞,她依然是我们的云嫦,过去十几年的一切我们都补偿给她,再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
周明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神台前,拿起了“孟云嫦”的神位牌。
他看着牌位上的刻字,像是看了一个笑话一般。
他笑了一下,冷然道:“恐怕侯爷和夫人不能这样做。”
孟光朝和田氏齐齐望向周明隽。
周明隽望向二人,淡淡道:“时至今日,两位好似还不懂她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自周明隽说出云娴眼疾的时候,孟光朝就有所怀疑,此刻结合周明隽的种种行径,他越发有一个猜测:“五殿下……为何你对云娴……”
“侯爷和夫人知道云娴是如何长大的吗?”周明隽不答反问,在两人的怔愣中继续说了下去。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生的瘦弱不堪,在民风粗犷的村野之中,她没有父亲,是旁人口中的野种,是稚子顽童可以随意欺负辱骂借以取乐的小姑娘。早年丧父或丧母的孩子我并非没有见过,但独有她和她的母亲令人不解。”
“我一直想不明白,若是云娴的母亲真的那样痛恨她,为何不学生出女婴的妇人一般将她溺死了一了百了,再艰难苦困也要将她拉扯大,却从不对她和颜悦色,像旁的母亲一样温柔呵护。”
田氏猛地一震,脑子里回想起了很久以前云娴曾说过的话——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不温柔也不体贴,不会抱着我说什么悄悄话,更不会唱腔调婉转的小曲儿,饶是这么辛苦了,她还是硬挺着……】“谁都不是生来就懂得体谅与理解的人,她也不是,万幸的是她懂得理解与体谅能让她卸下很多不必要的怨怼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