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写下那些诗句,是从陛下不再常来长安殿开始的……”
“那时公主年幼,娘娘又怀着五殿下身子虚弱,每日便都在房中作诗,再用匣子装好,等到匣子装满了,再换上新的。”
“奴婢那时不是娘娘贴身侍候,因此只在一次守夜时曾见娘娘抱着匣子哭泣,那时陛下……”
老嬷嬷说到这里,似是有所顾忌,悄悄抬头去看皇帝脸色,却被他阴沉面容给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皇帝神情阴沉沉的,见这老奴说着说着停下,喝令道“接着说!”
“奴婢……奴婢不敢说……”
她说着说着又磕头起来,那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的模样让皇帝烦躁厌恶的直恨不得一脚踹去,但因为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生生忍了下去,怒道“无论你说了什么,朕都赦你无罪!!”
“是……”
老嬷嬷得了这话,才安下心来,继续道“那时陛下对对姚妃娘娘极好,当时姚妃娘娘还是才人,曾经来拜见柳妃娘娘,娘娘那时身子已经不大好,连床榻都下不了,不能得见圣颜,她在宫中没有交好的娘娘,便写了一封信,托姚妃娘娘带去送与陛下。”
“姚妃娘娘应下后几天又来,当时奴婢等人都被屏退左右,不知她与娘娘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她走后,娘娘便夜夜哭泣,原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加不好。”
皇帝猛地握紧了拳。
他从未收到过姚妃带来的信件,也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曾与柳妃只字片语。
当时,姚妃到底跟柳妃说了些什么!
他心中明明知道接下来的事,却还是自虐一般的问着“然后呢?”
老嬷嬷没抬头,自然也没看到皇帝满是血丝的眼,许是说起了旧事,她哭的越发厉害,带着哭腔的声音道
“从那之后,娘娘便没再作诗与求见陛下,只是每次都拿着匣子中的纸看,诞下五殿下不久,娘娘求了让家里人进宫见面,之后,便让我们将那些纸焚烧,当夜,就吐了血,太医还未到,娘娘就已经没了脉搏……”
“奴婢性命是娘娘救下,在焚烧那些纸张时便猜到了娘娘命不久矣,当时娘娘曾经想要将这个贴身带着的香囊也放到火中,只是几次犹豫始终没有放进去,最后嘱咐奴婢,等到她……等到她死后,再将这个香囊焚烧。”
皇帝红着眼,从怀中掏出那两个香囊。
一模一样的花色,样式,只是不同的是,其中一个的主人已经早早死去。
老嬷嬷还在说着“奴婢当时知道,娘娘去后,奴婢们便会被遣散到各宫,日后再不能到长安宫,想着娘娘对这个香囊的不舍,一时鬼迷心窍,这才趁乱偷偷藏了起来,想要睹目思人……”
“求陛下饶命,奴婢真的不知晓这香囊中还有东西,奴婢自小入宫,根本就不识字,求陛下饶了奴婢这条命吧!!”
宫中是不允许奴婢与太监识字的,因此身上带着有字的纸是大罪,皇帝看着底下那个不停磕头求饶的老嬷嬷,脑海中不停地闪过当初种种。
一会,是那穿着素净的女子拉着风筝线回首惊讶看他。
“陛下政务本就繁多,怎么还来陪臣妾放风筝?”
一会,是她与他站在桌前,她羞红着脸,被他握着手画画。
他笑她“画花鸟如此细致,怎么到了画这山水便束手束脚?”
她含羞用水眸看了他一眼,低低的辩驳“臣妾自小便在家中,入了宫又从未出过宫,既然没见过山水,又如何能画的出来。”
“无妨,朕这便画出来,日后,爱妃想见什么与朕说,朕一一画下就是。”
她更加羞了,一双总是含着温婉的眸子却亮晶晶的瞧着他,“陛下现在说的是,若是不兑现了可该怎么办?”
“若是朕不兑现诺言,爱妃便画上一株花给朕,与朕交换一副你想要的画。”
一会,又是他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