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川之所以刚刚丢了脸就出来,就是因为坐在这状元楼中的举人们肯定有不少人得中,他考完就知道自己绝对是没戏了,但这也并不妨碍他结交几个中了的好友,日后他们选官,互相通信,也好为日后的官场生活做底。
与刚刚考完试时精神不济满眼血丝的他不同,此刻的胡川精神异常亢奋,对着其他要相识的人说话时也带着满满的底气。
其他人见了,只以为他自觉考得不错,因此心情才这么好,也多有羡慕。
两名穿着华贵的公子带着侍从被小厮引了进来,又一路上了二楼,选了一处无人的栏杆处,低头看向底下的景象。
“那便是三哥选的人?”
沈湖阳微微皱着眉,略有些不解的望向底下那个面容平平神态亢奋从头到脚都看不出哪里好的胡川。
“真的是他?我怎么看着,他丝毫读书人的气概都无?”
站在一旁的比她高一些的沈湖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若不是他一被三哥派人接触便立刻兴奋的去找认识举人要拉他们一同入三哥府中,我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他的身份。”
“三哥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枉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白白浪费了一次出宫的机会。”
“其实也算不得差,我手下的人打听到的他成绩尚可,也算是年轻,在织县名次不错,虽然品行差了点,好歹也能用,更何况,他这不是正在四处招来举人吗?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下属。”
沈湖阳定定望向下面那个面上丝毫斯文也无的胡川,收回了目光,“他只能称作下属,不能算作读书人。”
“姐姐又来了,那如你所说,何种人才能算是读书人?”
沈湖阳丝毫犹豫也无的回答道“自然是如外公一般有着他人不能比的才华。”
“是,三年前的状元郎倒是挺有才华的,可惜,是个五十多岁已经当了爷爷的老状元。”
沈湖安神情更加无奈,“父皇可是说了,姐姐花期已到,他知道你最爱有才华的读书人,这次是打算在中榜的才子中挑选一个赐婚的。”
“我知道。”
沈湖阳神情淡淡“所以三哥才开始到处寻觅愿意投靠他的读书人,若不是外公留给你的人忠心,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婚事居然也入了三哥的眼。”
说起这个,一旁的沈湖安脸上那丝轻松也彻底消失不见,“是我连累了姐姐,若不是我……”
“若不是你,我的婚事照样也不能自己做主。”
“随意。”
沈湖阳望向下方或高谈阔论,或一起笑言的读书人们,“这些时间也看了不少举人,看来看去也差不多,既然父皇决定要寻在这次为我寻一个驸马,选谁也一样。”
“不过就是相敬如宾,反正以我公主之身,即使与驸马关系不和,也照样可以活的自在。”
她生来就是公主,又没有生母庇佑,虽然有胞弟,却只能使着让两人在宫中越发活的艰难。
沈湖阳不受宠,胞弟也是如此,她倒还好,是女子,最多也就受一受其他公主的嘲笑和讽刺,胞弟却不一样,他是皇子,生来就是一些人的眼中钉,失去生母庇佑并没有让一些人手下留情,反而越发的肆无忌惮。
他们是好好的活着长大了,但若是不争,看兄弟们的性子,日后无论是谁得了大位,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既然如此为何不争。
一旁的面容还带着几分稚嫩的男子脸色也晦涩下来,“是我连累姐姐。”
因为他这个皇子在,其他人不会让他的姐姐得到一个家世不错的夫婿的。
因此,这一次沈湖阳的驸马人选也就少少,这段时间他几乎要将外公留下来的人脉用尽,可这次成绩佳年纪适当的举人们却个个都入不了两人的眼。
他们生来便是皇子公主,即使受人欺凌,受到的教育也绝不会让他们能看得上一般人。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