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臣臣,起来了,要迟到了……”宋清时一边用手轻轻推着陆衍臣的肩膀,一边小声叫唤着。
被窝里的人眼皮动了动,不过仍没睁开眼睛,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同时将被子拉高,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
宋清时:“……”
弟弟也太能睡了吧。
他刚准备掀开被子一角,房间的门就开了,陆成林抓着门把手站在门口,他看了一眼宋清时,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鼓包,道:“臣臣还没起?”
宋清时站在床边,轻轻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无奈。
陆成林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一把掀开整个被子,露出下面睡得不省人事的陆衍臣。
“臣臣,要迟到了,你还不起来?”
他一屁股坐到床上,那只比宋清时脸还大的手覆在陆衍臣腰上,然后开始活动手指挠他胳肢窝,一边挠一边发出呼唤小鸡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陆衍臣怕痒,被他这么一挠,浑身像抽筋似的开始翻滚,一边滚一边笑一边向宋清时求助:“哥哥救我……”
宋清时无视他的求助,他走到一边取出他的校服,放到床上。
陆成林接过校服,作势要脱掉他的睡衣,道:“来,爸爸帮你换衣服。”
陆衍臣抓住自己的睡衣使劲挣扎,他才不想让别人帮他换衣服呢,他挣脱陆成林的手道:“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出去。”
陆成林站起身来,看向他的眼神有几分无奈:“怎么,你还知道害羞呀。”
陆衍臣捏着衣服道:“反正你出去。”
陆成林只好一边向外走一边对宋清时道:“下次你叫他他还不起来的话你就挠他痒痒,他怕痒。”
宋清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这是开学以来,每天早上的日常。
陆衍臣再也睡不了懒觉了。
每天早上七点,他就不得不被宋清时或刘玫、陆成林叫醒,然后睡眼惺忪地穿好衣服,七点半准时出门,坐陆成林的车去学校。
明明宋清时开学前还焦虑得不行,每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担心和同学相处不好,开学后倒是比谁都积极。
两人背着陆成林给他们买的新书包,结伴来到自己的教室。
陆衍臣和宋清时一个班,还是同桌。班主任或许是看在他们是一家人的份上,才这么安排的。
陆衍臣对上学一事十分敷衍。
想他上辈子十六年教育差点就要完成了,没想到一朝穿越,竟要从头来过,真是可悲可叹。
一想到他还要上十几年的学,整个人都不好了。
两辈子加起来,三十年的学……
呵呵。
于是上课铃一响,他就开始走神。
和他同桌的宋清时则是完全不一样的精神面貌,一进入教室,他就老老实实地坐好,将自己书包里的课本、笔盒、作业本一一摆好。
上课时,他小背一挺,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课桌上,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老师唾沫横飞的脸看,十足一个三好学生的模样。
而陆衍臣——他在削铅笔……
这是他最近培养出的一项新爱好。
一开始是觉得宋清时这么小的孩子用刀削铅笔实在太危险了,要是割伤了手怎么办,于是每次见到宋清时笔芯快用完了或是不小心摔断了的时候,他总是很积极地将他的笔夺过来,帮他削。
不过削着削着,他觉得这项工程实在太减压了,于是就削出爱好来了。
他在桌子上铺了一张草稿纸,将笔芯外周包围的木条一点点削开,一片又一片的木屑落在雪白的纸页上,仿佛一片又一片的枯叶般。
陆衍臣将笔芯外周的木条削成花瓣一般的形状才满意,然后他又用小刀将露出来的笔芯一点一点刮细,黑色的笔芯被他刮出细细的粉,仿佛一粒粒黑沙般。
陆衍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