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拦不住。
付笙正在吃饭，听见动静，以为是顾未萧或者是栗辰，她抬眸望去，却看到一张俊朗威严的脸，一口米饭卡在嗓子，下也下不去，吐也吐不出来。
顾未萧跟在后面一眼就看到付笙的窘状，大步走过去，帮她拍了拍背，又倒了温水递给她，“喝口水顺一顺。”
付笙喝了水，才感觉卡在嗓子眼的那口米饭下去了。
她没抬头默默看着碗里的米饭发愣。
她以为自己态度已经够明显了，狠心把自己丢掉二十几年的人，现在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就因为现在年龄大了，想要享受天伦之乐，体味亲情了，所以现在想把她认回去？
“笙笙。”
栗天成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干涩。
这就是她的女儿，漂亮独立，像一朵生长沙漠里的荆棘花，冷漠不近人情却又有着莫名的吸引力，眉眼有点像他，眼睛更多的则是像她母亲。
没见到女儿之前，他的心中其实还有点漠然，想着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认回来就好了，而且栗家是南城的豪门贵族，好多人削尖脑袋都想进去的地方，付笙一个小姑娘，最近还在艰苦创业，她能拒绝这种一步登天的机会。
没想到她拒绝了，而且毫不留情。
但一见她，他就感受到了那种冥冥之中命运的羁绊，那种天生血缘的吸引。
他的确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在她漫长的人生历程中整整缺席了二十三年，如果付笙在他身边长大，他一定用爱浇灌她成长，把她宠成独一无二的小公主，不让她吃一点点苦头，不被别人欺负，不遇到渣男，不会被假父亲冷漠以待。
听见这一声称呼，付笙捏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她没有回答。
准确的来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从来没享受过父爱，也不知道怎么跟父亲相处。
她既恨栗天成当初把她抛弃的行为，心里隐约又生出一点对父爱的渴望。
她是如此的矛盾，心智不坚定。
“笙笙。”栗天成见她没有反应，不由有些失落，微微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
终于，付笙抬起头，瞥向他，眼中涌现出坚定，她决定不再逃避，要把一切说清楚。
栗天成与她澄澈的眸子对视，心头一喜，以为她这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