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无常立在不远处,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难吃为何不吐掉?”
枕寒星迟疑了。过了片刻,他吐掉了那块烂肉,将那只断手也丢在了地上。
“又弄得这么脏。”萧无常指了指他的衣衫,“好孩子,下次要做得干净点。”
“是,少郎君。”
萧无常瞥了那堆肉泥一眼,示意枕寒星去处理下衣上血迹。
但枕寒星却注意到他的肩头湿了一块,微微有些发皱。
“少郎君……”
“无妨。”萧无常道,“你去吧。”
他说着,将手一指,那堆肉便化成了一滩血水,渗透进地下无影无踪了。
枕寒星离开后,萧无常站在门前,转过身背对着门框。他静静地伫立着,唇边带着笑意,像是在想什么事。
天快亮了。屋檐下的灯笼已经烛火微微,随风摇曳着,仿佛随时会熄灭。
一阵风过时,萧无常抬起手来,缓缓盖在了肩膀那一块位置。
“别哭。”他闭上眼,轻声说着,“君故,别哭。”
掌心下一片湿润,浸透了他的衣衫,隐约有些凉意。
岑吟清早时便醒来,发觉柳夫人早已安排了侍女前来伺候她洗漱。那些人就站在外室,拿着毛巾,捧着热水,显然等了有一会了。
这些人鸦雀无声,虽然来往或走或立,却几乎不闻一点脚步声。见她醒了,便拿着东西躬身进来,请她梳洗。
岑吟哪里习惯有人伺候,她叫那些侍女把东西放下,就打发她们出去了。待洗漱完毕,又叫她们进来,把东西拿出去。
打开妆奁时,岑吟下意识地打量着这屋内的摆设,觉得虽然奢华,却有些陈旧,且总有股阴邪气。她心中存疑,想着等下见了萧无常,再同他详细说一说。
那些侍女们收整完毕后,就为岑吟端来了些早茶,都是些素糕饼,素点心,想来是萧无常嘱咐过她们的缘故。
她也不客气,坐下来享用了一番。用毕早膳后,岑吟便回到卧房内将衣服换上。
她今日穿的是那件四方白鹤袍,这衣服材质,样式皆十分特殊。她担心今日大约会有些事故,不得不早做准备,因而把那对太极耳坠也戴上了。
手指触碰到脖颈上的银项圈,冰冰凉凉。岑吟暗道天气有些冷了,也不知青青在哪里,是否有挨饿受冻,是否能有人庇护。
那项圈是五岁儿才佩的,她如今已二十五岁,却从来不曾摘下。这于她而言,是比命还重要之物。
临出门前,她将青峰剑和拂尘置在背上,拢了拢发丝后,便抬手推开了门。
一道日光探入,照亮了有些幽暗的屋子。外面长廊里站着一个白衣男子,正背对着她静静伫立。他扎着极高的马尾,缀着金色发饰和流苏,鬓角那缕碎发随风动着,不时扫过他的耳畔。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侧了下头,接着转过身来。
“你醒了。”
岑吟注意到他闭着双眼,显然是打算把瞎子这个身份扮到最后。不过的确,他闭起眼来倒是俊俏多了。
她打量着萧无常,从他那一袭银纹白衣一直看到敝膝下那只刺绣黑虎。
“你没有别的衣服吗?”岑吟问。
“我的衣服,不是黑,就是白。”萧无常笑道,“绝无它色。”
“这是为何。”
“因为我字无常。”他笑道,“既是无常,自然黑白喽。”
他这话有理有据,岑吟无法反驳。这时一旁闪过一道绿白色的身影,只见枕寒星提着两只九斤黄立在旁边,一副准备妥当的模样。
萧无常将头转向他,见他干干净净的,便满意地笑了。
“我们走吧。”他转过身道,“柳夫人还在等我们呢。”
是等你吧。岑吟暗自腹诽,却没有说出声来。
眼看着萧无常要走,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