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两个人抖了一下,纷纷喘着气回过神来。其中一个眼珠一动,看到面前之人立刻嗷地一声,不分青红皂白便扑了上去。
“妖孽!我杀了你!”他大吼道。
岑吟一拂尘抽在他脸上,把他抽得如陀螺一般转了个圈,又摔在了他同修旁边。
“看清楚再说话。”她冷冷地说。
那人捂着脸,半晌没敢出声。他盯着岑吟看了一会,从她青蓝色的朝天冠一直看到她衣摆上的苏绣仙鹤。
“四方白鹤?”他下意识道,“你是釉云观之人?”
“正是。”
“小小釉云观……”他咬牙切齿地小声道,“也敢……”
他忽然窥见了岑吟手中的拂尘。
“这……这是神女之物!”他大惊失色,“是——是你!你!岑君故!”
他猛地起身欲上前抢夺,岑吟却不耐烦地一挥拂尘,把他嗷呜一声打在了墙上。
“连名带姓直呼其名,不该是上钦观待人之道吧?”她傲慢道,“更何况我救了你们一命,不谢我也就罢了,竟然不恭不敬。”
“道不同,不相为谋!”
“既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岑吟一甩拂尘,转身便走,“你们自己在这里喂妖精吧。告辞。”
“君故前辈!”另一个人见她要走,慌忙拦住,“君故前辈!且慢些走,我等方才遇见妖邪,实在不是对手,若非前辈搭救,必然性命不保!还请前辈莫要离开!”
“哈,看来倒还有个懂事些的。”这话岑吟十分受用,便转过身来朝向他们,“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那两个人欲回答她,结果却一个比一个乏力,只能靠着墙壁喘气休息。岑吟无奈,自然也不能置之不理,只得等着他们缓过气来。
但那两人元气大伤,显然有些费力。岑吟想了想,示意他二人不必心急。
“罢了,别勉强,此处也不是谈话之地。”她叹道,“你们也住在迎松客栈是吗?”
“是……”
“那就同回吧。吃些东西再说。”
客栈内,一间厢房里正点着幽幽烛火,罩着鱼草灯罩。圆桌旁围坐着三个人,一位女子,两个少年,那女子正挨个打量着他们看。
“先报个名吧。”岑吟道,“也好方便称呼。”
“为什么要我等先报!”那个坏脾气的小道士嚷嚷道,“合该——”
“这话奇了,你不是知道我姓甚名谁吗?”岑吟皱眉道,“难道方才不恭不敬喊我大名的,不是你?”
那小道士气鼓鼓地不做声了。旁边那人看了看同修又看了看岑吟,勉强哈哈哈地赔起笑来。
“前辈……何必如此记仇,都是同道中人。”他起手道,“在下戚子通,这位是同门楚尚游,见过君故前辈。”
棋子通?鼠上游?岑吟一时走神,有些没听清。
但她也不好再问,只能咳了一声,故作掩饰。
“你们半夜不睡,是去巷子里捉薄命郎吗?”她问。
“不是。”那两人异口同声道。
岑吟以为自己又听错了。
“不是薄命郎?”她十分惊讶,“那……莫非……是厚命郎?”
“什么狼?”戚子通有些茫然,“狼也有薄命厚命的?”
“不是那个狼……是薄命郎君。”
“我知道薄命郎君。”楚尚游忽然道,“但是……他已经销声匿迹几十年了,从未听说又现世啊?”
“那你们——”
“我们是去除秽的。那家酒馆里……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只可惜……颇有些道行,我们不是对手。”
“除秽?”岑吟顿了一下,“一间酒馆,是有何物作祟?”
“我们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只是据酒铺老板说,他总是在夜半十分看见有个模糊的影子在酒坛边晃荡,有些害怕,所以……”
“我懂了,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