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对视,明芮希被吓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俞娴端起调色板,低头看了看胸前被颜料搞脏的上衣,眉头紧锁,但她还是选择先处理调色板。
明芮希哭红着眼尾愤愤瞪她:“你不是人!”
明大小姐在角落里叫骂一番后,见俞娴八风不动继续处理她的颜料和调色板,仿佛一个拳头抡到了棉花上。
她绷着小脸发怒,恨恨撂下一句:“姓俞的,本小姐记住了!你今天占我便宜,还打我,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说罢,明芮希拿起椅子上的衣服,拉开门走出去,一路哭哭啼啼跑回自己的房间。
明芮希想趴到床上,又怕身上的颜料弄脏床单,但是坐到椅子或者地上,她屁屁又疼得难受。
最后跪坐在地上伏桌呜咽大哭。
……
俞娴处理好画室里的东西后才回房,镜子里,她脸上的巴掌印很淡了,但只要回想那一幕,她仍能感受到那份羞辱和恶意。
和当初宴会上那一巴掌,以及那一句“你这个废物”高度重合。
俞娴磨了磨下槽牙,双手撑在桌上,她收留那个大小姐真是找罪受!
没能羞辱回去,反而又遭罪!
不过……
俞娴抬起右手手掌,直到现在手掌仍有些麻,她也不算半点没有反击回去,起码她把人打哭了。
她把曾经欺负羞辱过自己的大小姐打哭了。
要是她以后再不听话,她就继续打,打到她服软,打到她向自己道歉为止。
俞娴如此安慰自己,天色已晚,打算换掉身上被颜料沾到的衣物。
换好之后,俞娴像往常一样准备睡下。
但膝盖上一股莫名的湿意让她神经猛地跳了跳,她掀开被子,打开灯,定睛一看,膝盖上又有一块洇干的暗块。
而且比昨晚的要大上好几倍,有半个掌心那么大一块面积。
俞娴捻了一点到指腹上,嗅了一下,淡淡的香麝味让她脸色一变,不出意外的话,和昨天一样,是那位被她打哭的娇小姐的氵夜体。
原来她说的占便宜就是这个意思么?
那不还是她自己的原因?
如果这对大小姐来说算羞辱的话,那正好。
俞娴起身到衣柜旁,又换了一条新的睡裤,这才安心睡过去。
……
翌日六点半,俞娴和往常一样起来漱口,到厨房做简单的早餐,做到一半,她猛地想起来为什么自己还在做早餐?
她不是有个佣人么?
思至此,俞娴望着正在煮的生滚粥,盖上锅盖,转身上楼。
敲响了明大小姐的房门。
敲了几下,没回应。
俞娴眉头皱了皱,转身拿钥匙,一直到她打开门,里面的人都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明大小姐眼睛红肿得像颗核桃似的,小脸委屈,柳眉紧锁,似是做什么噩梦。
俞娴没有半点怜香之欲掀开被子,见明大小姐懵懂睁眼,俞娴面无表情说道:“起来做早餐,我帮你做了一半,剩下的你来,等下七点钟去镇上买菜。”
明芮希意识清醒了七八分,看到这个女人,屁股隐隐作痛,不耐烦喝道:“走开!别打扰本小姐睡觉!”
她昨晚连哭都不能好好放肆地哭,上床之前还得将自己身上颜料洗干净才能睡。
憋屈死了。
偏偏她还不能走,还得死皮赖脸住下来,她昨晚撂下的每一句狠话今天都变成了笑话。
俞娴沉着双眸:“还想试试被打屁股是吗?”
“你——”明芮希下意识捂着她屁股。
俞娴:“起不起来?”
明芮希忍着即将要爆发的怒意,从床上起来:“凶什么凶,本小姐赖下床怎么了?赶着投胎啊。”
俞娴目光冷冷淡淡瞥她那双叭叭不停的小嘴,兀地笑了下:“我赶着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