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让鹿阑回家,鹿阑没有走,心绪不宁,坐在车里一个多小时。
她眼里何总这两天利用工作麻痹自己,绝口不提宋老师,两个人是不是闹矛盾了?
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因为郁初打回原点。
鹿阑气郁初,可她没权利隔着何总指责郁初,细想她身为助理,能做事只有看着听着,还给何总添乱,帮不上什么忙,有些话烂在肚子里,越堆越多,她不说,心里憋屈。
约莫九点何家姐妹从饭店出来,一前一后上了何梢情那辆没卖掉的宝马车。
鹿阑推门出去,小跑冲到车头,拦下宝马主人转动车钥匙的动作。
“鹿阑?”陶栖诧异,接着疑惑道:“你不是让她回家了?”
鹿阑跟着何梢情一年多,她猜到助理有话要说,于是便把车钥匙递给短发少女,温声嘱咐,“慢点开车,到家说一声。”
嚯!喜从天降!陶栖摩拳擦掌,难掩兴奋道:“可以啊何梢情!”
“舍得给自己花钱了?”
饭店楼下停着形形色色的跑车,其中这辆白色宝马低调奢华,运动线条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一眼就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力,谁料这是她家的车?太帅了!
“喜欢?”
陶栖秒变星星眼,用力点头。
“今年表现好,明年送你。”
何总不差一辆跑车的钱,反正要卖掉,借花献佛不是更好?
姐妹俩交接车钥匙,何梢情下车,转头上了鹿阑那辆黑色商务。
车上没有开灯,鹿阑陪何总坐后排,关上车门她借助路灯隐约的光线,努力打量何梢情脸上有无异常。
何梢情微笑,“我脸上有东西?”
“没”心情似乎不错?鹿阑不敢放松,侧坐面对何梢情,双手交叉,十个手指纠结的摩挲手背,她低头,一点点从心里挪出憋着的话,“何总,我要向你道歉。”
“我是一个很没用的助理,之前没有帮你仔细打听,找来宋老师,害你夹在宋老师和小栖中间难做人,你在公司面对佟总已经够难了,你想享受私生活,渴望找个人陪伴你,是我自作主张,做事不考虑后果轻易递了名片”
稀里糊涂签下宋老师的事,鹿阑一直没有放下愧疚。
她领着高昂的工资,享受何总的尊重却做得不够好,麻烦何总费心善后。
“上次,黎茵梨跟了我们一路还有这次郁初怎么会知道我接宋老师回家”
彻底了解何总的处境,鹿阑是恐慌的。
恐慌之中夹杂不安和无奈。
她一个小助理,从没想过要面对老板复杂的家庭情况,她不能算聪明的智囊,及时帮何梢情想出对策,她在何梢情家插不上话,小栖使唤她,何芸枝则把她当成联络妹妹的工具之一,而黎茵梨和郁初,一个对家老板的独生子女,一个炙手可热的大明星,都不会把她的话或看法放在心上。
在公司她同样被动,佟寺自成一派,手握重权,一旦何总出事,公司召开紧急会议把她这个贴身助理排除在外,她知道佟寺看不上她,说不定哪一天不高兴了,她的位置可有可无。
何总心情复杂。
这阵子麻烦的事应接不暇,她忽略了助理的感受。
“鹿阑,我不怪你。”回想过去一年,何梢情从失去爸爸的伤痛中振作,她在公司不是单打独斗,鹿阑没有顾及四叔的身份,选择听四叔的话,做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鹿阑一心向着她才换来四叔的不满意。
她轻拍助理紧张急促的手背,眼含发自内心的感激,真诚道:“我很荣幸,你愿意陪在我身边。”
跟着一个有名无实的老板就要做好抬不起头的准备。
何梢情心头有内疚的情绪,天底下哪来事事周到的万能助理?鹿阑自愿负责开车接送,她才拥有自由出行的权利,鹿阑帮忙照顾小栖,她才不会因为家庭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