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又发来微信说【老师,我快到校门口了。】
这孩子顽皮精怪,说的话宋可绵抱有疑问,简单回【好的】
外头雨大,隔着落满雨珠的窗户,她分辨不清返校学生的面孔,于是决定出去。
保安大叔拦下,好心劝道:“宋老师,你等谁呢?我帮你出去看。”
“李师傅,没关系。”宋可绵收下善意,温顺道:“我穿了雨衣雨靴,严实着呢。”说罢,女人笑笑,已经拿好伞,单手转动门把。
一出去宋可绵险些被大雨刮倒,她伸出手挡在额头前,眯眼用力向外看,顶着巨大的风力艰难前行,每走一步,她雨靴后退半步,重复几次,雨水灌进领口,皮肤不适应冰冷的雨水,宋可绵轻轻抽气,打了个冷战。
陶栖这次没骗她,距离马路还剩三分之一,宋可绵停下脚步,耳边风声大作,树叶沙沙的,新芽承受来自大雨四面八方的摧残,她撑着摇晃的伞,努力看清一辆黑车停在路边。
几分钟后,车门拉开,跳下来一位高高的短发女生。
女生淋着雨,没有关掉车门,和车内说话。
是陶栖没错。宋可绵调整呼吸,一步一步往前走。
但黑色商务车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先向车辆左后方绕去,打算确定车牌号码。
少女年轻,脾性顽劣。
陶栖站在雨里,单手把着车门,任由雨水从背后潲进车里,淋湿昂贵的车座。
“你给不给?”她衣服湿透了,短发黏在脸上,脸色泛白,笑容却露出八颗牙齿,灿烂无比。
“你答应跟着你,你就这样对我?”没有得到回应,陶栖甩甩头发,执着重复需求道:我问你要几万块钱零花,你有压力吗?墨迹什么呢?”
少女变着花样要钱,完全没有听到身后宋可绵靠近。
宋可绵只觉心比身体冷。
班长的遭遇仿佛在昨天,那女孩爱错了人,被物质蒙蔽双眼,不惜拆散他人家庭,哪怕退学,她固执的,疯狂的,失去理智的相信富商爱她。
而陶栖,在校目中无人,吃穿用度奢华,宋可绵从来没往坏的方面想,原来陶栖也是被包的学生!
“陶栖。”宋可绵气的浑身哆嗦,咬字很轻,带着滔天愤怒喊学生名字。
陶栖浑身拉响一级警报,回头对上宋可绵倍感失望的黑眸。
宋老师瞳色亮黑,眼白少,所以显得眼睛大,灵气逼人。
这双眼睛光亮清澈,少女腿脚发软,第一反应快速关上车门,上下嘴唇打颤道:“宋老师?”
她动作警惕,宋可绵理解为做错事被老师发现的心虚!
宋可绵瞅陶栖,再瞅车窗,发出诡异冷笑,而后平静问道:“谁送你来的?”
商务车车牌号与鹿阑开的那辆对上了。
中介的手到底伸向多少学生?她想想后怕,抱有一丝期待,陶栖能诚实。
陶栖平时嘴贫,现在卡了壳,后背紧靠车门,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宋可绵看她浑身湿透,结合她刚才和车内的对话,脑补一出金丝雀恪守本分,乖乖讨好金妈妈或爸爸,可怜巴巴要钱却惨遭拒绝,并惩罚淋雨的情节。
太可恶了!宋老师心口抽疼,怪不得陶栖校内跋扈,一定是被校外剥削的厉害!
一把伞举高,架在自己头顶,陶栖揉揉眼睛,她看错了吗?宋老师眼里怎么水汪汪的?快哭了?
不过,她死死护住车门,硬着头皮装可怜道:“老师,你送我回宿舍行吗?我冷。”
“冷?”
“站了半天,想起来冷了?”宋可绵声音很轻,大可忽略不计。
车内的人听了半天,问前排司机,“她和谁说话呢?”
司机也竖着耳朵听,想了想答:“我好像听见老师两个字,是不是回来晚了,惹老师不高兴了?”
“你下去看看,拿把伞。”后排女人神情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