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梁子谦笑容丝毫不减,反倒步步逼近:“考虑下?”
现下的距离过近了,梁子谦想,我伸出手就可以抱住她。
“用这个考虑?”
吱啦一声,厚外套的拉链被拉开,内里宽大的短袖领子被拉下半截,抛去颈边青紫的掐痕不谈,点点痕迹像是青梅布满锁骨,不难想象衣服下的模样。
梁子谦僵住,他伸出手掩饰似的用毛毯挡住。
“不是离婚了吗?”
“那也是被糟蹋了。”
唐浅淡淡的拂开他的手,声音带着明显的厌烦:“咱俩不是一路人。”
梁子谦的笑容彻底消失,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你就这么喜欢闫筝?”
“恩,很喜欢。”
这对话似曾相识到彻骨。
高考那天,在林清荷作天作地泼她第无数杯水后,梁子谦也这么问过。
“你就这么喜欢闫筝。”
“恩,很喜欢。”
然后呢,然后梁子谦的爱慕者开始反扑,像是在主人的刻意放纵下,唐浅的平静生活一朝毁灭。你永远无法想象,别人爱而不得便生怖转移给她的绝望。
就像梁子谦永远无法想象,她对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的憧憬。
直到高考后,附中高挂起A大录取名单。
闫筝、唐浅、以及预料之外的两个名字。
梁子谦、林清荷。
“可是他要订婚了,他要订婚了!!”
浓重的嘶吼唤回她的思绪。
唐浅不在意的倚靠在抱枕上:“所以我们离婚了,恭喜你,看到了你想看到的。”
讽刺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反讽。
唐浅掌握的轻车熟路:“对了,还要谢谢你提前告诉我,加快了我们离婚的步伐,你真厉害。”
在梁子谦的记忆中,唐浅经常夸他,或敷衍、或不耐,最常夸的便是:“哦,你真厉害。”
但是从没有这次这么让他难受。
像是满腔赤诚的心被这人嫌弃不算,还要憎恶的踩上两脚。
梁子谦鼻腔像被塞满酸水,愤慨夹杂着难堪。
唐浅还在继续:“你提前用已完成时的语气告诉我一件未完成的事情,不就是想看到我这样吗?真棒!哈哈。”
“不要这样笑!”
“那你想让我怎么笑,漏出十八颗牙齿,十拜九叩谢主隆恩?我真谢谢你了,助我脱离苦海。”
挖苦到这个程度远不是唐浅的境界。
“你一直都是如此,自私、薄情、虚情假意,梁子谦,你说喜欢我,附中的同学信吗?A大的校友信吗?”
唐浅看他怔愣的模样,心底无比快意,冷冷的接着说:“只有你信,没人相信,看,你只感动了自己,真厉害。”
客厅内寂静无声,独余梁子谦的喘息,又粗又重。
“那又怎样,最起码……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地,梁子谦倾身向前,做了一直想做,却压入心底从没做过的事情。
啪的一声。
重重的巴掌将他的脸打偏。
“想强吻还是想强奸?”
梁子谦脑袋嗡鸣,眼花缭乱到甚至看不清近在咫尺之人的脸。
他喃喃自语:“我究竟差在哪?”
回应的声音无情中带着恶劣:“他是人,而你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