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去。穿过万千流光,划破空间阻隔,在光暗交替之下,疾风般的呼啸声渐渐远离,人声和喧嚣愈发清晰起来。
尖叫、呼救、喧哗……当他们抵达现场时,三振敌短刀已灰飞烟灭,而被突袭的恐慌尚未散去。
此地是时之政府的大本营,来来往往无数高层人员和资深审神者,更是各种文件、情报、策略、资源交互的综合中心。
三十年来,哪怕是战事最吃紧的关头,大本营依然固若金汤,从没有过被溯行军入侵的记录。
可今天,三振敌短刀打破了先例,竟是杀入了大本营,差一点就造成了人员的伤亡。
要不是有个审神者从天而降压死了一振敌短刀,一支刀剑小队后继而来迅速救场,结果会如何还真不敢想!
所以……前线究竟出了什么变故,才会造成眼下的局面?
可最先抵达的审神者已经摔晕,而他的刀剑们关心则乱,扑在他身边哭喊,已然失去了理智,就算想问什么,也插不进那浓郁的悲伤氛围。
尤其是那振压切长谷部,全然崩溃了:“阿鲁金!不——睁开眼!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我!阿鲁金,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声嘶力竭,实在是草木为之含悲,风云因而变色。
秦寻真到场后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孝感动天”的场景==
她吐出一口浊气,带着满身的狼狈走向人群,在几任审神者吃惊的眼神中,用微哑的声音解释道:“诸位,前方战域失守,我们是拼尽全力才侥幸逃脱的幸存者。”
“也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溯行军竟然学会了埋伏,还清楚我们审神者的分布和动向。”
秦寻真决口不提一句时之政府的过失,可每一句的隐义总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什么:“它们假装被击退,实则像是商量好似的埋伏在外,等着我们一批一批往战场送。”
“抱歉,情急之下打开了通向大本营的隧道,可、可实在没办法!我们没有办法!”秦寻真捂着心口,声声悲切,“我们必须将消息递出来,不能有更多的人重蹈覆辙!”
“我以为只是清理战场,却差一点死在那里……”秦寻真捂住了脸,似在哭泣,“好可怕!明明任务只是‘清理战场’——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收到这个任务,但请诸位赶快联系自己的友人吧!”
“溯行军在埋伏我们!它们躲在壁障外埋伏我们!”
“请赶快!万一有人中了埋伏,再晚救援就赶不及了!”
一字一句,满满的都是焦灼。
即使浑身伤痕、鲜血淋漓,也要将真实消息传递;哪怕恐惧害怕、心有余悸,也要恳请众人先去战场救急。
一群险死还生的D级本丸审神者,一个狼狈不堪瑟瑟发抖的柔弱女人……
能在大本营活跃的人员半数是强者,而强者心中的天秤,总会不自觉地朝弱者倾斜。
他们不仅不会怪罪“弱者”将通道开向了大本营,反而会觉得“弱者”能当机立断地选择最激进的做法,已是极具勇气的表现。
相比之下,时之政府身为一个成熟的机构,却没有时刻关注战场的变化和敌军的动向,实在是太失职也太蹊跷了!
当下,有不少审神者脸色一变,纷纷联络起身在前线的战友。这不联系不知道,一联系才发现——竟真有一部分人联系不上!
顿时,整个大本营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
所有人都忙着确认身边友人和亲人的存活,而秦寻真却悄然来到了几名“战友”身边,在他们活见鬼的眼神中挑了挑眉,轻声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真话?”
“不……”的确,没一句不是真话,可组合在一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少年瞪圆了眼,想不通之前还威风八面大杀四方的女强人怎么转眼就成了凄凄惨惨戚戚的弱女子。
秦寻真幽幽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