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月吓了一跳。
“你醒了?”脸上沙尘混合着泪水,跟花猫没什么两样的沈菱月连忙抹了抹眼泪。
“你哭丧什么?有这功夫,去找点水、探探路,好不好?”张珩不禁埋怨道。
沈菱月回道:“我若是走开了,你一个人躺在这里,被野狗叼去了怎么办?”
“你才会被野狗叼去,然后被分食成一百零八块。”张珩嘴上不饶人,继续数落道,“你说说你,是不是死心眼?只会在原地哭,一点都不懂得变通,去找找活路。我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不过多了个哭坟的,有什么用?”
沈菱月哼地一声站起身来,欲要离开。
“你去哪里?”张珩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要你管!”沈菱月头也未回地说道。
张珩气得不得了,没想到这丫头脾气也挺坏,真该像掌柜说的那样,要治治她才行了。
第11章 险路重
突然间,正朝前走的沈菱月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
张珩刚开始还有些诧异,后来意识到沈菱月的背影在不住地发抖,于是连忙冲了过去。
张珩赶到沈菱月身边时,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足足有七、八只野狗站在对面,瞧着也像饿了许久似的,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人。
“你说,它们会先吃谁啊?”沈菱月紧张地声音都发颤。
张珩回道:“应该是你吧,你看起来比较好吃。”
“我骨瘦如柴,还是你比较有嚼头啊。”沈菱月不忘反击。
“野狗的口味说不准的,我们还是……”张珩一边揽住沈菱月,一边看向对面的野狗。
“要逃吗?”沈菱月抬头,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张珩。
张珩摇了摇头:“你跑不过野狗的。”
正当沈菱月失望滴垂下头之际,头顶上方又传来张珩的声音:“但我可以。”
沈菱月皱着眉头,不满地看向张珩,看着他从腰间拿出一排细密的长针。张珩从中抽选一枚后,随即飞向对面领头的野狗,野狗应声倒地。
待其他野狗吠叫个不停,纷纷欲要上前撕咬之时,张珩陆续拿出其他长针,一一射向其他野狗。
眼见同伴不断倒地,口吐白沫,剩下的几只野狗一边叫个不停,一边转身飞速逃走。
“这是什么针,这么厉害?”沈菱月无比惊讶于张珩的技艺。
张珩将剩余的几枚针收起来之后,说道:“不过是有些毒性的针罢了,野狗中了毒之后很快就会死去,而人呢,则会挣扎抽搐一阵子再死去。”
张珩说得漫不经心,却把沈菱月吓得够呛,他竟然随身携带这么歹毒的利器。他这是原本准备对付谁?
似乎是看出了沈菱月的心思,张珩嘴角带着笑意,说道:“今后你若是不听话,就让你也尝尝其中的味道。”
沈菱月眉头微蹙,瞪大眼睛,望向张珩,心里一点都不怀疑他能做得出来这种事。禁卫司,果然是名不虚传,而张珩,也是绝对的心狠手黑。
午后时分,天气炎热,两人在荒沙中费力走了一会儿,但依旧望不到人烟,也没有找到任何水源。
日落时,停下来休息之后,沈菱月望着天说道:“月亮升起来了,很快就会有星星出来了。”
张珩没心情跟她一起赏月亮看星星,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马上就能追查到重要线索了,结果天有不测风云,任凭自己百般算计,还是没能算过老天。
沈菱月依旧靠在沙丘上自言自语着:“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当我哭闹个不停,我母亲就吓唬我说,再哭就把扔到大漠里头。那时候,我总觉得荒漠是个可怕的地方,可有一天,遇见了路过西部的商队,看着他们一路奔波,有的隔年还能再回来,有的一去无踪影。我就问他们,为了赚银子,真的要这么拼命吗?有人回答我说,大漠看着荒凉,其实人世更加荒凉。我那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