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医检查过了。
沈苑的身上只是擦破了皮,受了些皮外伤罢了,比较严重的是脑袋磕着了,虽然沈苑现在表现得并无大碍,但是高太医还是担心,沈苑的脑袋里会有血块瘀结,所以开了好些活血化瘀的药。
。。。
头上裹着纱布,沈苑一袭素衣,即便受了伤,也依旧在深夜忙碌着,她来尚簿局比旁人晚些,所以要比她们更加努力才行。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南杏儿。
“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便想着来你这边转一转,你果然尚未寝。”南杏儿双眶黑邃,面带倦容。
沈苑放下笔,抬头:“怎么了?”
“阿苑~”南杏儿抿抿唇:“原是我之故,才让你受了伤,我心里过意不去……”
“不是你的原因。”沈苑纠正着:“是小侯爷误会我是长公主殿下的面首,所以才多次戏弄我罢了,不关你的事儿。”
“这是什么意思啊?”南杏儿走到沈苑的身边:“你的意思是说,小侯爷不喜欢长公主的面首?那……小侯爷和长公主?”
“尚且不能确定。”沈苑道:“毕竟,小侯爷与长公主之间是有些过节的,小侯爷所做的这一切,不知道是在报复长公主,还是真的产生了些感情,不过,总而言之,小侯爷心性不定,是不会成亲的,你阿姐的事情,可以暂时放宽心了。只不过……”沈苑话锋一转:“在镇北侯府,那小侯爷说话是不作数的,所以你阿姐如果真的想退婚,还是需要镇北侯的首肯。”
“好,我回头会和阿姐说的。”南杏儿言语着,“阿苑,你件事,你费心了。”
沈苑摇摇头,但就是这么轻轻的摇了两下,她的头就犹如针扎一般,细碎的疼,不过这疼痛转瞬即逝,沈苑没有太多在意,转头说着:“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罢了,至于……具体要怎么做,那便是你阿姐的事情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嗯……这些就够了,阿苑,真的谢谢你。”南杏儿心高气傲,却从未如此交心过,她拿起沈苑的录簿:“我帮你整理吧,你受伤了,需要多休息……哎……这苏典簿一病不起,我们就要分摊她的工作,真是累死了。”
“她的病如何了?”这一段时间,沈苑一直被小侯爷捉弄,都忘记了过问苏青娘的事情了。
南杏儿叹了一口气,无奈着摇头:“还是老样子呗,一直虚虚弱弱的,太医说了。苏典簿是劳累过度所致的痨病,但真是奇怪,她平日总是打压着我们,最受苦受累的不应该是我们吗?怎么反而身患痨疾的却是她呢,皇后娘娘还念她劳苦功高,赏赐了一颗千年雪人参将养身子呢。”
真是不公平!
吃人血的女魔头,在外人眼中,却是受苦受累的好官,真是好不公平!
。。。。。。
又是一个休沐日……
宰相府与镇北侯府同时邀请宾客游春吃宴。
这种明着较劲的事情,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这两个人在朝堂上争论不休便罢了,就算是下了朝,在各种琐碎事情上,也要争个孰强孰弱。
譬如,镇北侯府在南市收购了琉璃盏十尊,那第二日,宰相府必定出现百尊琉璃盏。再譬如,宰相府于上京京郊施粥百碗,那在此之后,一定就会听见,镇北侯府施粥千碗万碗的消息。
长孙及觉得镇北侯武断,镇北侯则认为长孙及迂腐,两个人各执己见,在朝堂之上相争多年,也难分胜负。
今年的游春宴,是太碰巧了,两家居然不约而同地选在了同一天,这可为难坏了满朝的文武大臣。
这收到了两份请帖,去哪一家?
不管去哪一家,都会得罪另外一家,对于一些宰相派和镇北侯派的官员,这倒不是一个难以选择的问题,可是朝堂之上,还有大半数……是中立派的,他们可不想急着站队,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