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采女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所以在合宫夜宴,她大放异彩,一舞动四方。
她想,此番,她就能名留史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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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沈苑忍不住的谈起:“曲终人散,若当初苏祺将刘采女纳入录簿,那刘采女也不会再有遗憾,苏祺也就不必……被送去永巷遭罪了,不过……”
“不过什么?”鸢喜瞪大了眼珠子,十分的好奇。
“哈哈,没什么。”沈苑笑笑,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成全了她沈苑。
她将计就计,在誊抄录簿的时候,在后面的空白页涂了些“溶墨液”,这东西,还是当年,沈澈发现的,将这种水涂在宣纸之上,之后写上去的字迹,就会在一个时辰之内慢慢的消失。
当年,沈澈就是用这个东西捉弄沈苑,还得沈苑以为自己忘记做课业,哭了好久,沈澈哄了足足半个月,才将她哄好,从那以后,沈澈就再也不敢捉弄沈苑了。
沈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笃定了苏祺会在录簿后面填上刘采女的事迹。
不管刘采女的自尽,是因为她不幸的亲族,还是因为苏祺的辱骂,这些都不重要了,沈苑将这矛头指向了苏祺,由此,苏祺失势,掌簿一职,就空虚了下来。
沈苑合眼,问鸢喜:“你说,尚簿局司录司少了一位掌簿,这个空缺的位置,会是谁的?”
鸢喜努努嘴:“掌簿是个要职,不能长久空缺着,否则尚簿局会周转不开了,兴许很快,两位典簿就会提拔出人来了吧,至于是谁的,婢子猜不出来。”
沈苑笑笑:“我猜,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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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沈苑将一个锦盒转交给了大理寺的陈久,这盒子里面,是刘采女父亲贪污的罪证,刘采女没能拉着她的父亲下地狱,沈苑愿意帮她一把,毕竟……刘采女也帮了她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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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祺被贬官,降为九品宫女,被关入了永巷,典簿苏青娘也因此受了牵连,被罚了一个月的月俸,这些日子,她便收敛了许多。
这反倒成就了王侍萍。
要知道,尚簿局内,一共有四等官职,为首的尚簿大人,是四品女官,司簿第一品级,为五品,分别执掌两司,司录司与司督司,司录司负责撰写录簿,而司督司则是对录簿进行检查和精练工作,最终递交给前朝史官。
如今的尚簿局,司簿薛宝仪掌管司录司,司簿刘蔼掌印司督司。而王侍萍和苏青娘,便是司录司的下属,为六品典簿,典簿之下,就是八个七品掌簿,掌簿就是底层的女官,要亲历亲为的编撰录簿,然后再将录簿层层上交,各个官职,各司其职,相互联系着,可谓是缺一不可。
而司录司的典簿,王侍萍和苏青娘一直以来就互相看不对眼,三年前,苏青娘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托关系给自己的侄女提拔上七品掌簿,从那以后,姑侄二人在司录司可是兴风作浪,哄得司簿薛宝仪高兴,这姑侄二人在司录司,乃至整个尚簿局,都狠狠的压了王侍萍一头。
好在老天有眼。
善恶终有报。
苏祺这件事,着实挫了苏青娘的锐气,她闭门不出的时候,王侍萍在司录司大放异彩,得到了司簿薛宝仪极大的赞誉,风头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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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夜,格外的寒冷。
“你果然有办法。”御湖边上传来王侍萍的声音。
紧接着,是沈苑的声音:“苏祺利用自己的职位之便利谋求一己之利,本就不该忝居掌簿,她是罪有应得。”
“这是你要的东西。”王侍萍将一纸绢帛给了沈苑:“这是提请尚簿局选录新一任掌簿的名册,我把你的名字加进去了。”
这是她和沈苑早就约定好的,除掉苏祺,这是报酬。
嗯……很好。
沈苑笑:“多谢典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