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禅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就听罗老夫人斥道:“胡闹什么,若真想送你妹妹礼儿,便送个好的,只送朵儿花算怎么回事?”
罗世倾不满地说道:“祖母,你也太不懂风雅了,好东西自然是要送的,但妹妹本就美貌如花,送花才是最合适不过的。”
罗老夫人哈哈大笑:“好吧,就当祖母我多事了,随你愿意送什么,只要你妹妹喜欢。”
罗世倾在以禅身畔落座,将手中榴花放在桌上,香草忙给他添了饭,递给他一双银箸。
又寒暄了几句,以禅还未饱,便接着用饭。
罗世倾见了,很体贴地为她夹菜。一时问她可用虾丸,一时又问她可要鸡肉。他还亲自站起身,将距以禅较远的饭菜各拨了些放到她面前。
以禅何曾被一个陌生男子这般服侍过,顿时觉得极不自在,匆忙用了几口,便道:“多谢三哥,我已饱了。”
罗老夫人笑道:“一路上劳累,去歇息吧。”
以禅便起身告辞,带着红绒和陆妙真出了院子。
吉州比离州暖多了,甬路上两侧栽种的石榴树和木槿皆已开花。正午时分,日头有些盛,以禅确实有些累了,又被日头晒得恹恹的。
红绒跟在以禅身畔,几次欲要开口,想起以禅说的不可多言,强行将话咽了下去。直到入了她们客居的院落,再无旁人,红绒才道:“罗三公子模样挺俊的啊,打扮得也好看,奴婢可是头次见打扮这么精致的男子。”
以禅这才发现,红绒跟了她这么多年算是白跟了。
“你觉得他那身花儿呼哨的衣衫好看?精致?”要说这衣衫穿在女子身上自然没得说,可他是男人。
“是啊,我觉得穿他身上挺顺眼的。不过,若是穿在别的男子身上,或许是有些花。”红绒说道,“唉,小姐你可怎么办,我觉得罗三公子不错,但六爷也不错。”
她冷不丁提到华重锦,以禅面色一变:“又胡说,提他做什么?”
红绒不知华重锦便是六爷,见每次提到他以禅都发怒,只好不再言语。想起华重锦,以禅心情顿时变糟了。既与他已经再无瓜葛,他却依然左右她的心情。
翌日,红绒打探到需到吉州织造局将名姓报上,方能参加刺绣大赛。
以禅对吉州不熟,连织造局门往哪里开都不知,只能去求助罗世倾了。可她一个姑娘家,一来就私下去找他,自然不好。想了想,以禅决定还是去找罗老夫人,由她与罗世倾说更好。
她带了红绒还没出院,就见罗世倾穿着那件惹眼的衣衫缓步走了过来。
“禅妹,这是要出门?”
“三哥,你来的正好,我此番来吉州,是想参加刺绣大赛,听闻要到织造局呈上名姓,不知能否劳烦三哥帮我报上。”
“说的哪里话,小事一桩。不如我禀明祖母,带你过去。”罗世倾倒一点也没推辞,爽快答应了下来。
“三哥来找我,可是有事?”
罗世倾微微一笑:“也没什么事,稍后再说。我禀明祖母后,便去备车,在二门外候着。”
红绒知晓罗世倾要与以禅同去,觉得自己跟去碍事,遂让宋霄暗中跟随,以保护以禅。其实便是红绒不说,宋霄也要跟去的。
织造局距罗府不算近,穿过三道街方到。
路上,以禅思绪再三,还是决定和罗世倾挑明:“三哥,我这次来吉州,是祖母和罗奶奶想要为你我说亲,你可晓得?”
罗世倾眉头一挑:“自然是知道的。”
以禅沉吟片刻,凝眉道:“你自然也知晓我曾坐过牢之事了,在离州,我的名声不太好。”
罗世倾微微眯眼:“我是听说过,流言伤人,禅妹不必在意,有心之人听后都不会当真,我祖母也是不信的。只是,禅妹如此说,看来是对我无意了。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好?”
以禅轻轻一笑:“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