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书房里旁的东西没有,就是书多,摆了满满一书架。那本诗词册子前些日子还读过,随手塞在了书架上,他颇费了些工夫才找出来。
翻开册子找到那首《水调歌头》,反复念了好几遍,他是没记错的。这会儿又疑心自己方才看错了,也许后襟上确实少了字。
他丢开册子,唤了夏扬进来,吩咐道:“你去查一查,关于妙染和谢小姐的风言风语是从谁口中传出来的。”
夏扬有些为难,如今流言已传开,又不是三两个人知道,这让他如何去查。
华重锦仿若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从离州的绣坊布铺查起,锦绣坊生意好,难免遭人嫉恨。”
夏扬点头。
华重锦这才起身到母亲的院里去用饭。
雨这会儿又下得大了些,淅淅沥沥没个尽头。他撑了伞,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一进院就听得屋内笑语连连,杏枝挑了帘子请他进去。就见华老夫人、王氏、华重梅和华宝暄四个人正围坐在桌前打马吊。
自华重梅回来后,倒是凑足了人打马吊。
“大忙人总算回来了。”华重梅一面出牌一面吩咐丫头们摆饭。
明日华宝暄就要走了,老夫人心里不舒坦,可也晓得这是为了宝暄好,又不好阻拦,见到华重锦回来,没好气地说道:“明日宝暄去了平川,由你来替他,可别这么晚回来了。”
华重锦朝母亲笑道:“可别找我,我可赔不起。”
老夫人笑骂道:“你倒哭起穷来了。”
华重锦走过去瞧着母亲的牌,说道:“倒不是哭穷,实在是不敢赢您老人家啊,要我故意输比让我赢还难呢。”
华重梅嚷道:“听听他这话儿,自个儿多厉害似的。你过来替宝暄,今儿非让你输得只剩内衫不可。”
刚穿了内衫回府的华重锦闻言忍不住失笑,他瞥了眼老夫人的牌,两手夹了一个牌出来,抛在桌面上:“出了这张就等着胡牌吧。”
华宝暄也不知在想什么,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杏枝绕到他身后一看,一副牌还乱得很,提醒道:“小公子,你这可以碰了。”
华宝暄猛然回过神来,取了张牌丢了下去。
华重锦直接将老夫人的牌推倒,笑道:“胡了。”
一时间丫鬟们上齐了菜,众人围坐在了圆桌前。
王氏叮嘱华宝暄,到了平川要好好习练武艺,不要太懒散。
华宝暄闷闷不乐地应了,瞧着满桌子菜肴却并不动箸子。老夫人以为他不愿去平川,正要安慰几句,他却将箸子放下,语气坚定地说道:“祖母,母亲,五姑,六叔,我求你们一件事。”
华老夫人笑呵呵问道:“什么事啊?”
华宝暄说道:“我想到谢府去提亲。”
他在朱雀街上,听到了关于以禅的风言风语,难免也听到了华家与谢家的恩怨。他如今方知,以禅坐过牢,且还与他有关。
“你们不该瞒着我的,我虽记不起,但谢小姐打我应是因为我不好。她坐牢也是因为我,如今她一个姑娘被说成那样哪里还嫁得出去,我一定要娶她。祖母明日便派人到谢府去提亲吧。”
华宝暄这番话,让大家都无心用饭了。
华重梅放下箸子道:“我觉得可以。原本我觉得谢姑娘对宝暄无意,便是去提亲也会碰钉子。如今谢姑娘出了这档子事,她若答应了亲事,便能救她自己于水火,没理由不答应的。”
“你们说的谢姑娘出事,是什么事?”大嫂王氏疑惑地问道。
华重梅与华宝暄对视一眼,那些难听的话他们着实说不出口。
“既说了谢姑娘对宝暄无意,若因旁的原因结亲,这姻缘只怕不会好。”王氏又道。
华老夫人也不同意:“不行,那位谢姑娘便是再好也不行,她动手打过宝暄,怎么还能入我们谢家的门。”
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