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桢看着她一下蔫了的模样,半晌,十分无奈地妥协:“你要叫就叫吧。”
虽然理由很气人。
谁让她喜欢。
“真的吗?”梁从星一下子抬起头来,很兴奋的样子,但是没几秒钟又开始犯难,“但是老师给人的感觉有点爱不起来诶……我总是想到物理老师的秃顶。还是不叫老师了吧。”
易桢几不可见地磨了磨牙:“……”
他没看错人。
眼前的女孩子就是一条变色龙,一会儿一个主意。
今天喜欢他,明天指不定又夸谁帅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是一梗,莫名其妙地吃了些不知道谁的醋。
“叫什么好呢。”梁从星自言自语,想了会儿说,“我回去想好了告诉你。”
易桢:“称呼很重要?”
“嗯,重要。”梁从星十分认真地点头,一边收拾书,一边说,“你是他们所有人的班长,但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的…”
“的”不出来了,毕竟给他的称呼还没想好。
她的模样认真又可爱。
易桢偏头失笑,顿了会儿,他轻声开口:“嗯,是你一个人的。不管什么。”
梁从星听见这话,手下一顿,下意识地侧过头。
还没来得及捕捉到他眼角的些许笑意,整栋教学楼一下子陷入黑暗。
班里有人惊叫了一声。显然是没防备。
梁从星也吓了一跳:“停电了吗?”
易桢轻抿了下唇角:“不,熄灯了。”
“哦哦,那我们快走吧。”
前面有人影离开,临出门前还回头看了一眼。
走廊里也是漆黑,只有两三盏微弱的灯亮着。外面树影漆黑,随风一阵阵地晃。
空气里是夏末的芳香。
梁从星背靠着栏杆,目光落在易桢的背影上,看他低头锁门。
心里反复循环着他的那句话——
是你一个人的。不管什么。
这话任谁来听都很暧昧。
要不是那下子突然熄灯,她差点就要壮着胆子问一声,男朋友也可以吗?
但这会儿那种旖。旎气氛不复存在,易桢也没再提起这茬的意思。
她只好憋了回去。
两人沿着走廊下楼梯。
这边感应灯不灵敏,光线昏暗。楼梯转角的平台外,枝叶贴着磨砂玻璃沙沙作响。
看着只有模模糊糊的几团黑影。
梁从星忽然压低了声音说:“你看,那个好像人的手在抓玻璃啊…恐怖片一样的……”
看易桢没有反应,她又继续:“你看我们这个教学楼,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吧……要是等一下下去,你发现楼梯出口锁掉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从楼上传来一声铁链落地的声响。
梁从星当即毛骨悚然:“哇!什么声音!”
她本来是想吓吓易桢,没想到对方纹丝不动,她自己倒是真的联想到了某部鬼。片。
尤其这会儿虽然是夏末,但夜晚的温度已经有了些秋意。
风吹来凉飕飕的,皮肤上都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更应景了。
“应该是猫。”易桢很淡定,目光向后微垂。
梁从星的视线随着他往下,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拽紧了他身后的衣角,连忙放开。
那块布料一下子就被揉皱了。
她想伸手抚平。没想到刚在他腰间拍了一下,就感觉他整个人似乎都绷紧了。
随即,前面的人转身,她的手腕一下子被人扣住,很用力的。
慢慢把她的手从后背拿开。
那人一时没放手,两人面对面,梁从星眨了眨眼睛,觉得他的目光似乎有些深暗。
“不要碰我。”易桢嘴唇翕动,话说得极慢。眼眸深深的,似要把眼前的人淹没。
不然我会忍不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