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浪,几乎将车身淹没。
尾部完全报废,所幸驱动器和发动机并未损坏,厚重的装甲被冲击的外焰压得粉碎。当旋转着掠过天空的一刻,张智宇注意到了它的全景模式自动退出,黑色的车身已然遍布伤痕,驱动器仍在迸发着蓬勃的热能,甚至将气流摇晃撕扯。
墙壁爆裂开来,雨水,烈焰,残片,将车子层层包裹,汽车却轻易地破茧而出,向后滑行,刹那间卷起一道火焰的风暴,随后向着下方迅速沉降,稍纵即逝。随着消逝的烈焰,工蜂战斗机缓缓显露出苍白而遍体鳞伤的机身,它看上去好不到哪去,悬浮在半空,前端略向下方倾斜,张智宇甚至看得到幽深孔道中待命的弹头。
汽车顶部的隔板趁着烈焰的荫蔽开启,脉冲炮早已待命多时,静电于武器周身不断凝聚,崩裂出大股的苍白火星,枪身闪耀着幽蓝的微光。
张智宇扣动扳机。
随着脉冲波爆射的一瞬间,白色将世界吞噬。酸痛感沿着视神经蔓延,控制权暂且在强光下流失,他听得到声音,听得到电子元件刹那间崩溃,由内爆裂出大串火花的声音,工蜂20已然沦为一架外壳精巧的废铁,内部混乱不堪,毁灭殆尽。
疼痛的浪潮逐渐消褪,视线边缘蓬起青黑色的密集线条,犹如章鱼的触手般舞动。
轰!
熠熠生辉,一切都燃起白色的烈焰,随之熔融,模糊浓稠的液滴附于其上,化作均匀的薄膜。
薄膜之下,阴郁的烈焰飘舞起来,张智宇仍可以辨认工蜂20的机翼。它们匆匆掠过半空,自燃烧的残躯凌乱地支起,犹如翻倒的破败死灰色旗帜。那摊庞大的废铁仍不时地崩裂出新的火团,烈焰渐渐窜上高空。厚重机翼的底端,驱动器尚有残存的能量,蓝光喘息着,推动着圆盘状金属结构缓缓运转。那蓝光已然岌岌可危,彷若残留的烛火,绝望地飞舞着,却无可避免地淹没于凄厉的寒风和滚烫的液滴之中。
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