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晋端坐在一侧，看贺曼音去窗口点餐。
那老板和她说了些什么，她的脸颊泛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了。陆云晋只听到了一些零碎的声音，类似于男朋友这样的字眼。
他是被人误会了。
贺曼音拿了两双筷子走到了陆云晋的对面坐下，脸上的那片红云还没有散开。
“给。”
贺曼音很照顾陆云晋的感受，“我已经用开水消毒了，不会有问题的。这里的碗筷其实都是洗得很干净的。”
她从小吃了不少苦头，也体味过世态炎凉。
她想，陆云晋这样的人应该是没有经历过她所经历过的那些日子，他好像生来就应该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
“谢谢。”
陆云晋接过筷子，有些新奇的体验。
他这么多年每日都在应酬，从来都没有慢下来看看这个世界。于他而言，十几年的生活都在掌握陆家和寻找晚晚，等找到她之后，又担心她被坏男人骗了，也总是操心。
“面来了！趁热吃，这大排可是最新鲜的，我卤了三个多小时呢。”老板端着托盘上来，给他们放好说道，“小贺这姑娘是真不错，年轻人别错过了。”
“老板，我们真没关系，他就是我的朋友。”
贺曼音羞恼地说道。
她方才就已经解释过了，可是老板偏说不信。那有什么办法呢，没想到他还要在陆云晋的面前说。
她真尴尬，脸颊红得都快要冒烟了。
最主要的是，她觉得心里的那股喜欢很快就要藏不住了呀。
“年轻人别害羞，我是过来人。”
老板嘿嘿笑了笑，便离开了。他也没多说什么。
“陆先生，你别在意。这个老板的脾气很好，就是喜欢开点玩笑。”贺曼音努力和陆云晋解释。
陆云晋微微点了点头，“不在意。”
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贺曼音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她倒是希望他能够在意呢。
她忍不住悄悄用余光打量他，看到他那么成熟稳重。这样的面孔下几乎是看不出他有什么心事，他愿意让她知道，那些消息才会透出来吧。
贺曼音在陆云晋的面前，就像是小孩之于大人一般，她的段位不够看的。
她也挺着急的。
“我平时在舞团吃的都是减脂餐，这种面食基本上是不能碰的。但是在我进步一点点的时候，我就想要奖励自己吃点好的。碳水真的让人很幸福。”
她吃了一口那浓油赤酱的面条，拌川是真的无法抵挡的美味。
细细的笋丝在口腔里面被咀嚼开，还有混杂着包菜以及细细的肉丝，加点辣椒。这老板的拌川做得很地道，还有一点点不可察觉的甜味。
面条劲道，吃着就很弹牙。
“你为什么想要跳芭蕾呢？”
陆云晋对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她忍着伤口流血的痛楚，在台上惊艳众人的表现。
那一刻，他觉得舞蹈也不是软绵绵的，或许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灵魂。
“不知道。可能是小时候看到电视里面那些小天鹅都很美好又高贵，像是公主一样吧。其实……”她抬起头，那双弯月一般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向他说道，“我也想成为公主的。”
“你现在就是了。”
陆云晋看向她，她的身上没有一丝恨意和怨怼，哪怕小时候过得不是很好。贺曼姿几乎是抢走了她大半个人生，抢走了她公主般的前半生，她倒是也没有任何戾气。
“对，我现在就是了。可是我一直都忘不掉我努力成为工作的那个过程，我想要记得我曾经付出的努力。也许是一个念头，我去做了某些事情。到后来，就不计较理由了，因为习惯了。”
她已经习惯了在台上做别人眼中的小天鹅了。
也没有想过还有什么更有意义的事情值得她去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