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东峰的问话,苏菲菲反问道:“不谈事就不能来吗?”
张东峰淡然地笑道:“当然可以。”
苏菲菲收起笑容,说道:“赵飞鹏肯定和市里有些人扯着关系,如果能把这些关系扯出来,调整几个班子成员,你的工作就好干了。”
张东峰说:“办案现在毕竟不是我能管的事,我只能尽可能地进行推动。一个螺丝紧不动了,就先放下,去紧其他螺丝。紧紧松松、出其不意。”
苏菲菲好奇地问道:“你要去紧什么螺丝?”
张东峰回应道:“宁曙县的班子成员如果能换掉一些,那么宁曙县各项经济指标挤水分工作肯定就没阻力了。挤成功了,再想办法扩充到其他县区。”
“现在龙观市一些人忙着招架赵飞鹏一案对他们的压力,我在其他几个方面推动工作阻力就会小一些,这叫做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哪里打得赢就在哪里打。接下全市拆除违章建筑,美化市容,都有几个恶仗要打。”cascoo.net
苏菲菲好心地问道:“要不要我去省委找领导谈谈?”
张东峰摇了摇头:“那样不好,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加复杂。”
苏菲菲提醒道:“你对别人威胁大,你自己的危险就大。干脆直接搞胜利了,你也就安全了。”
张东峰无奈地说道:“我想不了那么多。如果一有事就找领导,会让领导觉得你无用。”
苏菲菲说道:“听说你擅长抓经济工作,从经济学角度讲,你这样干合算吗?”
张东峰问道:“你是讲龙观市的经济学,还是讲我个人经济学?”
苏菲菲笑道:“如果两种都讲。”
张东峰进行解释:“从龙观市的经济学来讲,我这么干能够最有效地配置资源,肯定是合算的。从我个人来讲,我只能这么干。每个人都有点根深蒂固的东西。”
钟九歌并不觉得赵飞鹏一案能乱了龙观市的整个阵势。
张东峰现在是有些威风。
各个县区的主要领导现在看见张东峰,态度恭敬多了。
就象这次补发拖欠教师多年的工资,全市一下子就办妥当了,确实没有再留下一张白条。
张东峰抓的其他几项工作,在各个县区都有点雷厉风行的意思,这些人已经知道张东峰惹不得。
毕竟比起自己的职务和权力来,任何事情都不是事情。
张东峰当初要罢免赵飞鹏,钟九歌却要保赵飞鹏,最终赵飞鹏锒铛入狱垮了台,搁在脸皮嫩点的一把手头上,这件事情或多或少会噎得有一股气不顺。
特别是在龙观市老百姓中,张东峰的名字越来越响,这都是动摇钟九歌第一把手权威的事情。
但是,钟九歌就是钟九歌,他工作这么多年,脸皮当然是需要厚的时候就厚,需要薄的时候薄。
他一直觉得,你要是觉得自己理亏,你就真理亏了。你要觉得自己气短,你便走到哪儿都气短。
反之,他认为自己觉得理不亏气不短,别人察言观色几天,便会真认为你理长气粗。
。他一直坚信一个人先要镇得住自己,才能镇得住周围一班人。镇得住一班人,就能镇得住龙观市整个局面。
比如,赵飞鹏这个包袱他就不扛着,肩一滑就扔到一边。
他没有受到牵连,当然该主持会议就主持会议,该听稳定社会领导小组汇报,便听取汇报,该指示简立辉和孔玄夜抓紧处理赵飞鹏一案,就下达指示。
他永远代表龙观市整个班子在行使权力。
对于宁曙县一百五十多名干部的问题,他指示清查速战速决,该严肃处分就严肃处分,该宽大处理就宽大处理,他的指示不偏不倚恰当好处。
他没有因为自己提拔了赵飞鹏而使自己第一把手的权威受到过多影响。
几天后,他在班子成员会议上已经开始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