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省纪委的要员在军区招待所秘密接见张东峰和方文杰这件大事。
王志远的目光中流露出不安的神色:“你说的情况属实?省检和省纪委的同志确实到了我市?”
黄勇志反问道:“情况不属实,我怎么敢和您汇报。”
王志远愁容满面地说道:“上级来了人,每次都事先打招呼,这次连面也不照,奇怪。”
“领导,有一句话我不敢说,说了要犯组织错误。”
“这是在我家里,担心什么?有话就说。”
“领导,既然省里来了人,不向你打招呼,这表明省委主要领导对您有了看法,不那么…信任您了。”
王志远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推开窗户往上看,繁星当空。
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不信任我?那撤职好了!不错!卢雨行是我推荐的。这些年,我实际工作干得多了一些,有人就看不惯。”
黄勇志走到王志远身旁,给他披上衣服,劝道:“领导,您别着急,他们是打算拿卢雨行说事,其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目标是您这把交椅,但扳倒您这棵大树也不是那么容易。”
“领导,当前要紧的是自己的阵脚不能乱。张东峰已经和他们搅在一起了,这倒是有点麻烦。”
王志远气得面色蜡黄,“我要找张东峰好好谈谈。市委有事,他说在京城党校学习回不来;省里来人,他怎么就有空回来?”
黄勇志说道:“这…我不好说什么,张东峰毕竟是我的上级。”
王志远长叹一声:“也许真到了我退休的时候。”
黄勇志焦急地摆了摆手:“领导,您可千万别这么想,更千万别提要退休,上面巴不得您退休,他们好找个让您下去的台阶。您要是退休了,我们这些虾兵虾将就六神无主了。”
王志远生气地大叫:“上面压我,你们骗我,让我怎么干?”
王志远的老婆进来说道:“我让保姆给你们预备夜宵吧。”
王志远挥了挥手,“不吃。”
黄勇志提议:“领导,您还是吃点吧,我们就指望在您这棵大树底下乘凉?”
王志远坐回到沙发上,冷笑道:“哼,让人家把我砍倒了,你们一个个都去桑拿浴,等着出汗吧!”
同一星空、同一夜晚。
过江桥工地灯火通明、亮如
。白昼,施工机械发出轰然巨响。
杨舒东在工地办公室怒斥他的外甥罗辰:“你什么时候把过江桥工程包下来的?”
罗辰从没见过姨夫发这么大的火,战战兢兢地说道:“我原想找你商量,但姨说你出国考察去了,原来承包这项工程的陈天骏催得又紧,我一想反正姨夫您是工程总指挥,承包后又有钱挣,我就答应下来了。”
“不经工程指挥部批准,你们就敢私下转包?”
“指挥部批准了,盖了印。他们一听说您是我姨夫,所有的转包手续半天就办完了。”
杨舒东感到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凉气,“我早跟你们说过,不许打我的旗号。罗辰,你好糊涂!你怎么认识陈天骏?是什么人撮合成的?”
“我原来不认识陈天骏,是明元大酒店总裁王光华助理刘上荣介绍我们认识的。”
杨舒东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问题复杂了……罗辰,你接手后,施工质量上出过什么问题没有?”
“使用的材料和施工工艺,完全符合设计的要求。姨夫,我现在也后悔了,我发现陈天骏承包期间,从材料使用到工艺规程都达不到设计要求,将来大桥出了质量事故,真说不清到底是他的责任还是我的责任。现在后悔也晚了,我是整天提心吊胆地干,一点不敢马虎,恐怕出问题。
杨舒东长叹一声:“你是发财心切,进了别人的圈套,我个人荣辱毁誉不必计较,但过江桥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向老百姓怎么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