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挂在了十字架上,两行泪水早已被烈焰炙烤的干涸,只留下一张大花脸,在十字架的脚下,一颗圆滚滚的头颅静静的躺在那里,暗黑色的血迹已经看不清她的面目。
十三个孩子围立在十字架的四周,“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一座高塔突兀的拔地而起,像是古罗马的斗兽场一般,古老沧桑而又野蛮狂暴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头巨兽一口吞掉了绑着我的十字架与那颗头颅,我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click,click,click!”
仿佛是无数钟声以同一韵律响起,连阴霾的苍穹似乎也为之颤动。
人群前进的速度开始减慢,似乎在畏惧着什么。终于,他们一个个停了下来,像是发条转到尽头停止动作的木偶。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一个木偶拨开人群走了上来。
而那十三个孩子正立在他们的身前。
身着披风的孩子伸直双臂拦在这个人偶的面前身前:“不许入内!”
另外一个孩子旋转着芭蕾舞的优美舞姿,用歌唱一般的咏叹调拉长了声音宣告:“因——这是——我们的主人!”
第三个孩子,长发在微风中颤动,双手交叉抱胸,露出厌恶的表情:“虽然主人是废物,但不能被别人看见!”
这时候其他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停下,像是表演一场排演好的戏剧,各种音调此起彼伏。
“处刑的仪式,必须完成!”
“主人要接受自己的心思!”
“骄傲,惰怠!
阴险,暴怒!
冷血,任性!
毒舌,糊涂!
嫉妒,虚荣!
愚笨,乖僻!
还有顽固!
废物,废物,废物!
你要接受自己的虚妄!”
“束缚,束缚!
你要束缚自己的顽固!”
“解放,解放!
今晚的梦是甜甜的梦,
圆圆的蛋糕摆在盘子里,
快来享用!”
最后,伴着一阵阵雷鸣般的轰隆声,斗兽场的大门打开,一群士兵手持猎枪从门中飞快涌出,在距我们不远的地方排开阵型,竖起猎枪对着我们。
“开幕!”一个孩子举起手里不知何时冒出的指挥棒,朝高塔小跑过去。士兵们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让孩子们通过,紧接着又聚拢成密集的阵型,举枪对着人群。
这些士兵不仅穿着相同的装束,连面部似乎都是一模一样的。还没等我仔细辨认清楚,第一排士兵忽然齐刷刷跪下,然后——
“砰!砰!”
后面站着的一排随即开火。我们不得不狼狈地逃窜,在跑到被砸坏的废墟躲下之前,我回头看见了开火的那排士兵旋起前进一列,然后跪下换枪,填弹,而第一排士兵则站起来开始第二轮射击。
“为什么会这样?她可是爱啊,我居然会害怕她……”黑暗中我抱头痛哭,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而下。
“我为什么会被谎言蒙蔽,抛弃了爱?都怨我,这个行尸走肉般的世界又有什么好留恋的?”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我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怨恨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爱,我想要挽会这一切,可以吗?”黑暗中落针可闻,除了我的悔祷在没有一丝的声响。
“呵呵……”我又哭又笑,将头深深的埋进了膝盖。
一切的一切我都明白了过来,也许这一切都在不停的循环,我就是那个木偶,总有一天会等到爱都救赎,然后因为我的软弱葬送这一切,我被送上了绞刑架,在下一个木偶亲眼目睹中,为她尽力的表演,她将代替我继续循环下去。
突然,我发现我的怀里多了什么东西,我抬起头宝贵的将它捧在手心,我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那是一个青蛙玩偶。
“爱!”
小镇开始摇曳起来。无数流星直落而下,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