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不语。
这没阻止温明楚的话头:“我以前以为大师哥你的心里只装得下科研,不会有喜欢的女人。不过你会喜欢阿津,我一点也不意外。她的确……很吸引人。”
浦开济仍然不与理会。
温明楚最后笑一下:“大师哥你这样来抢我的未婚妻,激起我对阿津更强烈的保护欲。”
—
商津趴在沙发里不小心睡过去了,中途醒来过一次,迷迷糊糊睁眼见是丁远声抱了床被子给她盖,她说了句“谢谢爸”,继续睡。
再次醒来是她梦见她给浦开济放的天灯卡在晾衣杆上怎么都飞不起来,她着急得要命,仰着头一直吹气,跳跃间,不小心摔了一跤。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真从沙发里翻掉下来了。
摸了摸脑袋,商津爬起来,看到独自躺在病床上的商曦月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
商津拉开窗帘确认外面晨光熹微,转回头和商曦月道早上好。
商曦月似有若无点头,视线移向窗户外,眼神有些放空的趋势。
商津叠好被子放回柜子里,去帮商曦月将床调高,然后进卫生间,先自己拿一次性洗漱用品洗漱,再给商曦月拧了把热毛巾。
商曦月拒绝了她帮她擦脸,自行掀开被子,只让商津帮她将输液袋拿下来。
“你现在好像还不能下床。”商津迟疑。
她话音未落,双脚着地要站起来的商曦月便尝试失败,重新坐回去,捂了捂肚子。
商津按住商曦月的肩膀,制止商曦月的第二次尝试:“妈,你不要逞能了。”
商曦月置若罔闻,扶住床头柜,再次起身。
商津见状只能帮一手帮她推输液架,一手给她搭把劲,同时劝她:“你如果是想上厕所的话,我可以帮你,你不用自己下床。”
商曦月轻声说:“你又不是护工。”
“可我是你女儿。”商津不想又显得自己可怜巴巴向她乞讨,马上又补一句道,“你没把我当亲的,也是把我养大了,我对你有赡养义务。”
病房的门打开,丁远声在这时候进来。
商曦月立刻变脸:“滚出去。”
丁远声只滞了一下,脚步继续,将买来的早餐放到桌上,便折来她们面前。
“我让你滚出去。”商曦月重申。
丁远声不顾商曦月的意愿抱起商曦月,强行送她回病床上,同时对商津说:“妹妹,桌上的早餐你拿一份,到外面去吃。”
商津怔怔然,看了看依旧处于挣扎中的商曦月,回避出病房。
商曦月恼火的只言片语从门缝零零碎碎钻出来,听不真切。不过商津非常熟悉,毕竟她曾经不小心偷听到过商曦月和丁远声的争吵,人前勉强能维持相敬如宾的商曦月,在丁远声面前似乎总是容易暴跳如雷。而若非亲耳听到过,商津也不会知道,人前懦弱且没什么存在感的好好先生丁远声,也是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商沛还在世的时候,商津只隐约知道他们夫妻俩感情不好,曾经她担心过他们会不会离婚,商沛安抚过她,十分肯定地说不会。商沛去世后,她才发现他们何止感情不好,原来还会大动干戈地吵架,可她至今不明白,为什么还非得捆绑住对方相互折磨,不干脆利落地彻底断开。仅仅因为老太太不同意吗?
商津低头看自己空空的双手,想起她出来前忘记去拿丁远声买的早餐。
叹一口气,她考虑是要等会儿再进去吃,还是在两个保镖的护送下出去自己另外买,抬眼便见浦开济居然还在。
他长身挺立杵在那儿,顶着他那张永远不见明显表情的脸,直直看着她。
商津定定地没动弹。
她就像被他找上门讨债。
而说实话她不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讨债。但当下这座大冰山给她的感觉是,这回的债主可能前所未有地难缠,怎么都甩不掉的那种。她一瞬分神,暗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