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下楼。她承认她不怎么想再看见浦开济。或者更准确说,是怕见他。
但……最终捱不住饥肠辘辘的折磨。
虽然时间显示才五点多钟,但外面的天黑得如同八|九点。
楼下依旧静悄悄,连灯都没开。
商津迈下阶梯,也只先开两盏灯,然后不由自主先往玄关处确认。
浦开济的鞋子和外套都还在。
商津的视线挪向实验室紧闭的门,旋即做贼似的悄无声息走向餐桌。
她记得她上午的饭没吃完。
但现在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桌新做的菜。
商津站着盯了一会儿,默默取了碗筷坐下来。
从饭菜的温度推测,做完有一阵了,凉飕飕。
她没拿进微波炉里温,因为……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
可她吃饭的速度又不见快,慢慢悠悠,内心深处似乎隐隐期待着什么。
等吃到七分饱,一个小时过去了,实验室的门也没见开。
商津丢下碗筷,拖着步子走回客厅,趴进沙发里,和角落里的门捷列夫三号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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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开济凌晨五点从实验室整理好东西出来的,一出来先给郎开涤发消息。
收起手机,他往二楼的方向看一眼,迈步走向餐桌,经过沙发前时,他驻足。
商津搂着抱枕蜷成黑乎乎的一团在睡觉,散乱的头发盖住她几乎整张脸,两条腿则习惯性地清清凉凉全暴露在空气里。
浦开济走去中央空调的调控盘前,将室内气温从她平时喜欢的三十度再往上调高些。
最后再看了看沙发的位置,他转身走去玄关。
穿好外套和鞋子,准备离开时,他发现商津从沙发里坐起来了。
玄关这边他没开灯,沙发那边商津也没开灯,只两端相距的中间位置有靠近楼梯口的一盏灯亮着。
光线晦暗,彼此看不清楚表情。
浦开济说:“我先走了。”
商津点头:“好呀。”
门打开,又关上。
浦开济的身影消失。
商津直挺挺躺回沙发里,心头一阵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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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浦开济的福,阿金也难得过个周末,放松两天的结果是起晚了些,匆匆洗漱完下楼吃早餐准备去上班,琢磨着等会儿得打电话问问浦开济今天他怎么安排的,便撞鬼似的在餐桌前看到他人。
“浦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等浦开济说什么,徐羚率先抒发她的满腹牢骚:“就应该把门给锁了不让进。自己家里不是住得好好的,还跑回来我这儿干什么?”
阿金要笑死。以前到底是谁吐槽浦开济自己的家不是人住的?
徐羚非常严肃地下逐客令:“晚上继续回你自己家住。否则把我们小津津一个人留在那里不得吓坏?男人的担当哪里去了?时时刻刻要保护女人不懂嘛?这么定了,你就搬回你自己家,我会帮你收拾好你的行李。有阿金留下来继续陪我这个孤寡老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