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自然。
霍留行瞥她一眼:“你与这姑表哥多久没见了?”
她诚实道:“桃花谷那面之后便再没有碰过面了。”
当初从庆阳回到汴京后,她在守灵之余,记起定边军的奸细泼脏水给薛家的那桩事,曾托母亲提醒薛家,让他们注意防范小人。
于是这件事便由赵眉兰处理了。后来沈令蓁很快奔赴陵园,也没有特意去与薛玠碰头。
霍留行努努下巴:“你若想见,就去见。”
虽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大方,沈令蓁还是摇摇头:“不见为好。当初阿玠哥哥在桃花谷私下约见我一事,因我被掳传到了圣上那里。想必圣上也猜到了,他那时有意插手我与郎君的婚事,因此对他乃至薛家都不太有好感。薛姑父是朝中为数不多掌兵权的武将之一,如今本就有人盯着他,要拉他下马,我若在这个时候与阿玠哥哥来往,更是对薛家不利。”
霍留行本是抱着“堵不如疏”的态度,打算给薛玠一个与沈令蓁说开的机会。
但沈令蓁的这个答案,简直比她直接去见薛玠更扎霍留行的心窝子。
他“哦”了声:“你倒是很替他着想,那就让他继续在外边瞎晃悠吧。”说着摇着轮椅离开了厅堂。
沈令蓁撇撇嘴,看了眼连背影都很小气的霍留行,转头吩咐:“蒹葭,你去替我与阿玠哥哥带个话,就说天色将晚,让他早些回家用晚膳吧。”
蒹葭领命而去,到了府门外,见薛玠站在一棵桂树底下,正望着霍府的门匾出神。
她上前去,向他行了个礼,将沈令蓁的原话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
薛玠认得沈令蓁这个贴身婢女,听罢目光微微一动:“真是她亲口吩咐你的?”
“婢子不敢假传少夫人的话。”
薛玠笑了笑:“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家去。”他说着抬脚就走,走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道,“你家姑爷……这些日子对她好吗?”
蒹葭一愣,忙点头:“姑爷待少夫人很好。薛郎君何出此言?”
薛玠皱了皱眉:“我见过去一年,你家姑爷对她不闻不问,来汴京头一日又去了明朝馆。”
蒹葭笑着摆手:“薛郎君误会了。姑爷去明朝馆并没有做逾越之事,这过去一年,也并非对少夫人不闻不问,而是隔三差五便送花给少夫人呢!”
薛玠一愣:“送花?你家姑爷也……”他话说到一半顿住,蹙起眉来,“你怎么晓得,那是你家姑爷送的花?”
“姑爷亲口与少夫人承认的。”蒹葭一愣之下听出不对劲,“难道那花不是……”
蒹葭这一去,等赵瑞的鳆鱼送到东厨下了锅都还未归,直至晚膳时辰才匆匆回来。
沈令蓁人已在席上,正等霍留行来用膳,见了她怪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阿玠哥哥与你说了什么要紧话?”
“还真是要紧话。”蒹葭把方才的前后经过囫囵讲了一遍,“薛郎君说,那花是他送的!”
沈令蓁一愣:“可是郎君分明说……”
“薛郎君本无意打扰您,只愿您收到花高兴就好,可见姑爷这样欺骗您,他说他实在觉得荒唐,这才必须将真相告诉您。”蒹葭展开一张长长的字条递给她,“少夫人您看,这是薛郎君方才列的单子,夏秋冬春,所有的花都在上头了。”
以沈令蓁的记忆力,一目十行扫过一遍,便知的确不假。
这个脸比城墙厚的骗子!
她气极反笑,抬手一巴掌就要拍到几案上,落到一半又猛地抓住自己的手。
拍疼了多不划算。
气没处泄,沈令蓁脸涨得通红。蒹葭在旁替她顺背,一耳朵听见轱辘声从外边廊庑传来。
沈令蓁迅速将薛玠的字条藏进袖口,深呼吸几口缓了缓,笑对霍留行:“郎君来了。”
霍留行刚刚得到京墨查探回来的消息,知送花人原是薛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