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没有一成不变,世上的事儿也没有全不透风。做人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凡事做得太绝,本宫保不了你几回了!”
“得了,”她伸手阻了简嫔接下来要劝的话,“本宫知道了你和姚胜的这番孝心,真要送给本宫,先将你们留在宫里那批赃物赶紧都处理掉!本宫不会收你的如意,你拿出去换了多少银子回来,要孝敬本宫,本宫照单全收。”
简嫔张了半天嘴,没插上话,听到末尾这句,才松了一口气。
諴妃娘娘只要还肯收她的东西,那她便安心了。
只是这样好的如意,若换了银子岂不白白糟蹋了东西,娘娘就是这么多的顾忌,这点眼界,都已是一人之下的妃位,畏畏缩缩的能办成什么事儿?
她在心里腹诽,諴妃的目光却落在了下方枯坐着的荣常在身上,“荣常在,你是怎么了?”
平时荣常在是多么多嘴多舌的一个人,今天从一进门,就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一句话没有。
諴妃瞧了瞧她,到底是潜邸里的老人了,熬了七八年,却还只是个常在的位分。皇上刚登基第二年,那些新选入宫的秀女,都一个个越过了她直接赐封成了贵人。
“荣常在,”諴妃直视着她,道:“你跟着简嫔,也算是本宫的人,后宫里还有人给你气受么?简嫔若是管不得,本宫给你做主。”
这样的话,荣常在听了平时定要感恩戴德,激动到语无伦次!而此刻荣常在听了话音,也只是强撑着起身道了谢恩,整个人仍旧怏怏的无精打采,魂不守舍。
“是受了皇后的训斥?”
想想却又觉得不可能。只要不是事关皇上的事儿,皇后娘娘一向得过且过,包容三分,极少斥责后宫妃嫔。
即便是皇后,那也没什么,改日她跟皇后递个话就是了。
諴妃转过脸,用眼神扫着简嫔。
简嫔咳了一声,话又不大好意思说出口,“娘娘,您不知道,那天在养心殿,荣常在在圣上面前折了脸。”
她便将在那日随皇后娘娘去养心殿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皇上如何,皇后出了养心殿时又是如何,说到最后,简嫔骂了一句,“娘娘是没看见皇后娘娘踏出养心门时的脸色,荣常在被逐出养心殿,都是要怪玥常在那个贱人!”
“那个贱人,”说起来简嫔便嫉火中烧,“娘娘是没瞧见她在御前那一副讨巧卖乖的模样,皇后娘娘在,她还一个劲地搔首弄姿,想想那一脸狐媚状,她做的出,嫔妾我都嫌说不出口!”
諴妃听了简嫔叙说在养心殿发生的事情,却是默然半晌,没听她接下来的聒噪。
她唤忍釉进来,打断了还在添油加醋的简嫔,“这几天内务府的记档送过来了么?”
“回娘娘,”忍釉道:“储秀宫已经瞧过了,刚刚着人送过来了,给娘娘您过目。”
说着让旁边的宫人双手呈上去。諴妃拿过来,随手翻开。
简嫔跟着凑上前去瞧,瞧到最后一页,脸色登时黑得跟锅底一样。
声音更像是锅底裂开,“全是这个贱人?瞧瞧!瞧瞧这净事房的记档,那天以后,几乎都是玥常在侍寝!”
“你嚷什么!”諴妃在位上坐着,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
“娘娘!”简嫔抑制不住,整个人歇斯底里地叫着:“她这什么呀!就拿了一碗白粥,就混了这么多天的侍寝,皇上他简直糊涂呀!”
諴妃倏地站起身,伸手给了她一巴掌,“皇上也是你能胡乱非议的!”
简嫔捂了脸,火辣辣的痛觉使她安静了不少,她垂着头,小心瞧着諴妃的脸色,小声辩驳道:“可是娘娘,皇上登基这几年忙着镇压白莲教叛乱,前年又遇国丧,宫中整整五年没有一个皇嗣降生,上次皇后娘娘诞育三阿哥,那还是五年前,瞧眼下的情势,只怕钮祜禄氏早晚有孕啊。”
简嫔说着又慌了起来,“后宫五年没有子嗣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