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唐慎重地思考了几秒,才开口:“我父亲在我母亲去世后续弦了一位夫人,名为郑雪君。她一母同胞的妹妹郑雪眉与俞火的关系,我是最近才知道。在此之前,我好奇过俞家,也动过一探究竟的念头,但怕俞火不高兴而作罢。我与郑家的交往,只限于大唐决定向养老地产转型后,选择医疗配套伙伴时的合作洽谈。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我与苏子颜的见面多为偶遇。我们从未单独约过会面,我本人对她也没有任何的好感,更不曾给过她暗示或希望。”最后,他毫不回避地说:“但她因我对俞火造成的困扰和伤害,我难辞其咎。”
对邢唐而言,和苏子颜的关系是能够很容易表述清楚的。毕竟,他们之间清白到,直到现在他都想不通,苏子颜怎么会为了他,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来。
郑雪眉和俞火的关系肖远山自然是知道的,这也是他不希望俞火和邢唐在一起的原因之一。而邢唐和苏子颜之间,他也在事发后了解过,确实如邢唐所言,他们的交集少到,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老爷子也是不懂了,他问肖砺:“怎么年轻人的暗恋都是这样的吗?”
肖砺答不出来,他只能说:“每个人爱的方式不同吧。”
肖远山就爆了粗口,他说:“放屁!”见肖砥砺笑了,他也憋不住乐了。笑完他感慨道:“这哪里是爱啊,分明是伤害,害人害已。”
此刻,肖远山因邢唐那句“我难辞其咎”,心中的不满淡了些。可再开口时,语气依旧是严厉的,他说:“年轻人谈朋友,吵闹误会都是在所难免的。但你要清楚,若不是跟了你,小九不会受那样的窝囊气。你站出来保护她,那是应该的。我不会因此称道。”话至此,他的目光陡然犀利,“可若你做得不够,我老头子必然饶不了你。我肖远山的孙女,不能在你身边受委屈。”
邢唐点头:“您教训的是。”
肖远山过来无非就是给他个下马威,见他态度还算不错,稍稍收了脾气,改问他:“康诚的违约金不是小数目吧,你真的打算便宜他们,认赔了?”
邢唐笃定,他敢说认,肖远山就敢当众教训他。先不说肖砺的战斗力,单单是他老人家,那也是专业打人一辈子好吗?
邢唐也不绕圈子,他实话实说:“一分不赔。”
肖远山盯了他几秒,终是嗯了一声:“还算有点骨气。”他转了转手中的保健球,又说:“无论旁人如何看待此事,说我们小题大作也好,说我们借题发挥也罢,我们都该明白,做这件事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军人是保卫国家疆土不受侵犯的守护者,男人,除了要有家国担当,还要扛起对女人的责任,给她最大的安全感。这样才配说爱,才配得起女人对他的爱。”
邢唐听懂了,他说:“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肖远山这才点了点头。当邢唐把西林送过来的茶,双手递给他时,他接了。
肖砺见状适时对邢唐发出邀请:“有空和小九回家坐坐,我不常回来,都没人陪爷爷下棋。”
肖远山自然明白孙子这是提醒邢唐该主动登门了。想到居然是自己先来大唐找邢唐,他不太痛快地说:“一个个的棋都下不好一盘。”
邢唐感激肖砺的铺垫,他赶紧表态:“早听火火说肖老棋风凌厉,擅长攻杀,改天还请肖老赐教。”
难得他对下棋也有兴趣,而且听口气似乎棋艺还不赖。肖远山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他故意聊起了下棋之道,然后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是个可攻可守,擅攻擅守的商人。转念想到,他能从基层做起,最终坐上高位,必然是有些本事的,倒也不觉得意外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确切地说是考察的差不多了,肖远山一抬手:“累了,回家。”
邢唐一路把爷孙俩儿送上车。
肖远山在他关上车门后,降下了车窗。
邢唐见老人家还有话要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