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母本来正在擦台面,听了这话后,放下了手里的抹布,想了下才道:“开春啊,到时候四郎他们倒是回来了。”
“回来了也没用,四郎和六郎到时候肯定会下地忙活春耕的,娘你也要做饭,回头估摸着你还要多养几只鸡?再说了,也不单是忙活那一茬,猪舍里的猪越来越多了,雇人是肯定的。”
“那你真不打算杀猪?也不卖?”
王香芹舍不得的是后续发展,倒不是心疼猪本身,略一盘算后,她道:“卖肯定会卖一些的,可前头县太爷不是说要拿去叫京城里的贵人尝尝?咱们不妨再等等,万一运气好得了一声赞,回头猪价肯定会翻番的。说起来,猪这玩意儿跟蔬果不同,要是真能同京城那边搭上线,咱们家完全可以卖生猪。”
“倒也是……”朱母犹豫了片刻,“那就再等等吧,横竖你说要忙也要等开春了。”
“嗯,我就是提前跟娘你打声招呼,再一个,等今个儿傍晚问问二嫂,看巡讲的反响如何。”
“对哦,都快晌午了,四郎肯定已经开讲了吧?不知道讲得怎么样。”
颜值差距不少的婆媳俩,在这一瞬间,露出了一模一样的惨不忍睹的表情。回想朱四郎在村里的那次试演讲,总觉得今个儿很难顺利得开讲。
……
还真叫她们猜对了,演讲的过程真就不是太顺利。万幸的是,观众们还是很捧场的,主要还是这次真没走太远,地方还是宁氏略有些熟悉的南坪镇。
南坪镇是石门镇相邻的镇子,不过说是相邻,实则路也不少。好在,秀水村本来就位于两者之间,只是因为离石门镇更近一些,才会被划分在石门镇这边的。而南坪镇,有个村子是宁氏特别熟悉的,那就是南山村。
“南山村啊!刘神仙啊!不知道他今个儿会不会来。”宁氏打从一到地方,就异常的兴奋,确切的说,她从今个儿一大清早离开了村子后,就一直保持着精神抖擞的状态。相较而言,另两位就显得格外得蔫了吧唧。
四郎从头到尾都在念念有词的嘀咕着什么,这知情人是明白他在临时抱佛脚,赶着最后一段时间背诵演讲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犯病的,两眼发直的看向前方,眼神却毫无焦距,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念叨啥,活脱脱的即 将疯魔的前兆。
至于六郎,按说他的状态应该是要比四郎好的,毕竟到时候上台演讲的人也不是他,他不过是个人形的提词器罢了。可事实上,他比四郎还要焦虑,不是低头翻看稿子,就是小心翼翼的转着眼珠子看向负责护送他们的衙役。
那是衙役啊!那可是县衙门里的官差大人啊!
即便六郎很清楚,衙役只能算是官吏里头的吏,也不妨碍他惧怕这些人。这时候,他就分外佩服他二嫂了,为啥就那么有劲儿呢?四哥也值得佩服,怎么就能一门心思准备稿子呢?
等从十里八乡赶来的人们都到齐了,演讲也就正式开始了。六郎是没空再胡思乱想了,只是他瞅着台下那些人,或站或坐,还有蹲在前头的,哪怕上台演讲的人不是他,他都替他四哥感到腿软。
四郎:……
他除了硬着头皮上去讲外,还有别的选择吗?
万幸的是,这年头的老百姓都是很实诚的,加上这又是县太爷安排下来的任务,各方里长们都在现场维持秩序,又有好几个衙役在旁边瞧着。因此,即便四郎的开场白磕磕绊绊的,也没人嘘他,而是纷纷仰着脑袋认真的看着他。
于是,四郎更心虚了。
对四郎来说,南坪镇是全然陌生的地方。坏处是,这里没一个熟悉的人,弄得一贯不习惯同陌生人打交道的人更慌了。好处也是有的,因为这些人都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养猪的秘诀,并不会嫌弃四郎讲得不如他媳妇好,而且听说人家养猪还得了县太爷的夸赞,都纷纷凝神细听,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学点儿东西回去,毕竟一般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