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一个林犀,不但人聪明还刻苦!脑子已是比不上了,用功再不如,真以为自己不会被黜落吗?
梁玉道:“大好的日子,你别扫兴。来,咱们去庭里玩去。”林犀现在只将“射”练得似模似样,梁玉就弄了这个来,让他也能参与进来。与袁氏子弟们一起排着队,依次试着身手。
李刺史道:“且慢,这样未免无趣。”解下身上的腰带来做彩头。
袁樵就取了一块身上的玉佩,梁玉见了笑道:“你们忒斯文了!桂枝,去取我那把弓来!”桓嶷怕她乡居无趣,伎乐不好赐,却赐图书、雕弓、楛矢一类,以供消磨时光。桂枝取了支长长的盒子过来,梁玉当场打开,使个眼色。
桂枝捧着盒子遍示全场,只见盒内绸布上躺着一把弓,不很大,其上纹饰精美,不管称不称手,光看着就赏心悦目。梁玉道:“这是宫中赐中的,谁是头名,就归谁。”
袁先笑问:“我也能争一争吗?”
“当然能!”
袁先笑着往后退了一步,笑道:“今天我就不。待客人去后,我再向阿娘讨赏。”心道:【今是必是为阿犀扬名的。】
梁玉也笑道:“也好。”彩头又都落到自己家里,未免无趣。
袁氏子弟摩拳擦掌,依次上前,林犀因为年龄排在靠后的位置。轮到他时,林犀努力镇静,弯弓搭箭,箭没有脱靶,成绩却不是很好。排在林犀前面的袁氏子弟已射完,内有一个全中鹄的,已是第一了。
袁先有些后悔:【他才练了几日?我不该退出的,反弄得爹娘面上无光。】
梁玉却不以为意,大方地将雕弓与了第一的那个叫袁评的袁氏子弟。林犀勉强得了个第三,把袁樵的玉佩给拿了回来。李刺史的腰带被袁嵩的一个孙子拿到了,比起雕弓玉佩,这才是真正有极好的喻意的东西。
一席欢宴,袁樵携全家将客人送出门去,袁嵩直到登车,都一直笑得很慈祥。客人离开,袁樵转身回来,路过前厅而不入,预备到后面换身衣裳,林犀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眼看要进卧房了,袁樵才轻叹一声,停住了脚步,问道:“怎么了?”
林犀道:“学生想每天少读半个时辰的书。”
“哦,你过一时还要去央师母,将鹄的再给你立起来,是也不是?”袁樵笑了。
“是。”
袁樵道:“去吧。唔,六艺都要会呐,你还有得学呢?功课不要落下了。”
“是。”林犀愈发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站在卧房门外,垂手恭送袁樵入内,林犀就离开了后院,往前面去寻梁玉。梁玉根本就没让人拆鹄,见他来了,什么话都没说,命人又取了一张雕弓来给他。林犀双手捧着盒子,只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梁玉拍拍他的肩膀:“收拾好了先给我读邸报吧。”
邸报她自己也能看,不过越来越习惯让小辈们给她读出来了。【反正你们知道些朝廷大事也没坏处,免得养成只会风花雪月的性子。】梁玉给自己找到了借口。
今天的邸报里却又有一件大事,皇子降生已是几天前了,那一天的邸报最大的事件就是中宫生子。今天的大事终于回归到了朝廷的普通政务上来——黄赞被挽留了。
梁玉惊讶地问:“黄赞?”被挽留?就是要走?或者被人赶走?谁动的手呢?陆国丈?不大像啊。陆国丈是一个斯文谨慎的人,才生外孙就干这个事?
一旁袁先指点林犀:“看看,有没有费中丞、宋少尹的消息。”
林犀翻看了一回,回道:“没有。”
“唔,”梁玉点点头,“有意思了。”说完看了袁樵一眼。
袁樵道:“我并没有消息的。”
【难道不是御史台发难?】梁玉道:“我去写信吧,问问少尹。”
信使在路上一来一回一个月,天气已非常炎热的时候,宋奇的信来了——黄赞不是被人参的,是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