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了话,梁玉又四下走动一回。不多时,萧礼的长子过来给来宾劝酒,女人们交头接耳评价他一回,这孩子跟他爹有点像,容易脸红,在一片笑声中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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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几个人都允诺要请她们,梁玉从萧家的喜事上出来之后,就开始认真准备了。她打算通过秋游将美娘介绍给这些朋友认识,也打算用自家产的丝帛做步障,从而打开销路。其他如酒食等都不需要她操心,所可担忧者,唯有帖子送出去之后,刘湘湘回了一帖——小严不要脸,要跟着来。
来就来呗,严中和这个人看着不正经,做事倒不出格也是颗开心果。有刘湘湘、平王妃、小严氏在,严中和想闹也闹不出来什么。
日子约在二十六日,盖因如果再拖下去,梁满仓就要带着全家杀到别业这里来了,到时候有一大家子人需要安置,别业里肯定忙乱人手紧张,再要请客、秋游,就没有这么从容。
二十六日,天公作美,秋高气爽,天空格外的蓝。汤泉宫因为地气的关系,有一部分地方花树还在,梁玉前几天踏遍了附近的山头,特意选了一处作为饮宴之地,往这里来的路上一片天连衰草,但只要转个弯到了这里,眼前又是繁花似锦,一半枯草一半繁花极有禅意。
刘湘湘看了就喜欢,赞叹道:“妙!与人生何其相似,与这人间何其相似!”
严中和挠挠面颊,他有点感悟也被心里存着的事给冲淡了,也许跟挨打都打得不重有关,他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还想再赌两局。耐着性子,看女人们都坐下了,摆上了酒菜。梁玉对美娘道:“去给你阿姨们斟酒吧,哦,姨夫是附带的,别忘了。”
平王妃问道:“这就是小娘子?”
“对,我这闺女好吧?”
美娘生得对得起名字,平王妃道:“好!”见美娘话不多,乖巧地斟酒,每个人介绍过了之后名字都记得不岔,便打趣说:“是个斯文可爱的孩子,可不像你教导出来的。”
梁玉也不在意,笑道:“你就说我是个泼皮呗。”
平王妃笑道:“我们能吃上泼皮的酒,可见也不是什么老实人。”
小严氏道:“嗳,这酒不错。”
美娘恰给她斟酒,解释道:“是楣州土法酿的。”
梁玉又带来了觉得新鲜好滋味的楣州的熏鱼、熏肉、蘸料,将鱼、肉蒸熟,配上调帛好的蘸料,请大家尝尝味道。
这味道有些重,初尝的时候浓郁的食物香气在舌尖炸开,一路烧到脑门儿,能让人把所有别的味道都忘了。
重味不是饮食讲究的人所喜爱,但是不可否认,它令人印象深刻也更合口腹之欲。尝过的人都说好,刘湘湘看严中和连挟三片,就问梁玉:“还有吗?我要带些回家。”
梁玉笑道:“尽有的。”她有配方,大不了耗些时日再做。
刘湘湘满意了。严中和扫了半碟子熏肉,接口道:“这个料好!要这个!”
平王妃骂道:“蹭吃蹭喝你真是不客气!”
严中和被骂了也不恼,举箸点着盘子,笑道:“我说心里话嘛,就是好滋味。”
女人们都笑了。梁玉道:“得啦,我送你一坛,好了吧?”
“好!”严中和答得响亮,像被先生表扬了的小学生一样,确实招人稀罕,“嘿嘿,三娘,只饮酒赏景多么地不热闹呀!咱们赌一把?”
“轰!”女人们都笑了,平王妃与小严妃姐妹俩抱成一团:“他、他,他又来了!哈哈哈哈!”
刘湘湘嗔着看了他一眼,又与梁玉挤眼睛打暗号。刘洛洛则往旁边一歪,恰与有点惊呆的美娘撞到了一起,刘洛洛笑道:“他就这样,你以后就知道了。”看得出来她的情况还算不错,萧度造孽,对她没有造成太过份的影响。
梁玉准备了一些游戏的用具,笑道:“来就来,谁怕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