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不行!”袁樵斩钉截铁的说完,冷静的脸上泛了点粉色,放缓了声音,乖巧地重复了一遍,“那样不行的,还是要保暖。”
梁玉笑着拉着他的手,跑到了东厢里:“我就说有炭盆的。”
袁樵慢慢缓了过来,凑近了炭盆,看着她说:“我、我想过了,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就不想回头。你的青春是耽误不起的,我尽力,三年,活个样子出来。给我三年,至少能向阿婆、阿娘证明,我能顶得住事。不用五年的。我、我一见到就喜欢你了。”
梁玉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上了,脸也红红的:“青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年纪长在我身上,谁也偷不走!我又不是擎等着吃喝,没点正事的,谁说就是耽误了?你只管去!三年、五年、八年、十年,都随你。我会读完经史,不让人嘲笑,我会攒够钱,不叫人笑话,我一定要平平安安,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袁樵有些着急:“不能那么久的。”
梁玉却觉得无所谓,吕娘子曾说过婚姻的事。她先前想的是,结两家之好,那得找个最有利的,什么情呀爱的,跟婚姻有什么关系?现在不一样了,既然有了目标,那就为这个目标填平一切的坑,剪了所有的刺。所以——
“你值啊。”
袁樵握着她的手,她总能给他惊喜。
直到此时,袁樵才想起来还有正事没说。原本打算说的正事,此时就显得极其的不合时宜。袁樵想告诉梁玉,不要再为自己的事情做什么了。这个话在这个时候讲,是多么的煞风景啊。
话却还是要讲的,她已经够操心了,自己不能再成为她的负担,袁樵狠狠心,做好了说出来就要被打的准备。他先说:“刘家已经跟萧家退了亲了。”来缓一缓。
梁玉心情正好,笑道:“萧度和凌珍珍也如愿了,刘家小娘子也不用受委屈了。”
趁她笑,袁樵又说:“还有一件,严中和我自己会收拾的,你不用再管他。”
梁玉脸上发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咳咳,她娘她姐她娘子,可都暗地里帮着我呢。也不算是全为了你。”后一句声音低而温柔,还带点娇气,简直不像是她了。
袁樵就吃这一套:“我懂的,我都懂的。他不懂事儿,万一再胡说八道,装傻耍赖,这样对你不好。别再理他。今后这样的事情,你就让我去办吧。”
“哎。”
袁樵又狠狠心,决定等下挨了打也不跑:“我回去就上禀阿婆、阿娘,可是,在事情定下来之前,咱们要避讳些的……那个……”别看风流文士天天写些香艳的故事,要是真问问他们的儿女私定终身了,他们会怎么办?萧度至今还请着的病假就是个答案。捅破了,凌珍珍只会比萧度更招人骂。
袁樵不希望他们也这样。
不料梁玉是很想得开的,她也正想着:现在情势并不好,太张扬了,一个九品官不定要被踢到哪里受苦呢。刘尚书不就是贬出京去,然后死了的吗?
她果然地道:“好!就这样!真有要紧的事,我还是能传消息的吧?”
“当然!”
那就行了。梁玉算了一算,他们能见面的机会还是有的,比如进宫的时候,可以路过弘文馆。比如,两家也不算完全陌生,互相登门的时候也是有的。一年能看到他好几回呢。
梁玉乐了:“那就行。”说完,又伸出手去,摸摸袁樵的小胡子,越来越乐,最后笑了出来。袁樵被笑得不好意思了,反握住她的手,松松的,不敢握紧。低下头来,唇在她的额上碰了一下,低声道:“我得回去了,你早些回家。保重。”
“嗯!”
梁玉目送袁樵离开,低下头去,鞋子上沾的雪已经化了,在地上留一点水痕。
袁樵知道,她一定在看着自己,更加把腰板挺得直直的,头昂了起来,迈开大步。从“二条”手里接过了缰绳,翻身上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