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京城贵族,也不是没有豢养童子亵玩的,只是这些都算内宅阴私,是上不得台面的。也鲜少有人会把这种事搬上明面。
九皇子还真的是——致力于作死啊!
这般想着,他又多看了眼跪在地上,才十一二岁,雌雄莫辨的小厮,挥挥手,道,“你先退下,待本王查明事情经过,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谢郡爷!”小厮红着眼眶,站起身退下。
福康让管家派了几个侍卫去寻楚贻廷。
楚贻廷被带过来时,酒还没醒,梗着脖子骂道,“不就一个小厮,本宫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今日不从了本宫,本宫明日定教他人头落地!”
“逆子,你让谁人头落地!”
忽然,只听一声怒吼传来,百官朝后看去,顿时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当今圣上竟然会微服私访来到浔阳公主府。
愣怔过后,全部起身跪倒在地,口中山呼,“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皇、皇上?”楚贻廷终于察觉到不对,转头一看,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可不就是他他父皇——顺天帝,顿时,好像有一大盆冰水从他头上兜头浇下,酒也醒了,人也不糊涂了,一仰脖子,喊了神“父皇!”
“畜生,还不跪下!”顺天帝走上前,一脚踹在他腿上。
楚贻廷活了这么大,虽然看过不少回顺天帝对太子楚贻华的责打,但自己还没挨过,一时间,倒忘了腿上的疼,只是反应迟钝的看着顺天帝。
顺天帝还以为楚贻廷是在跟自己犟,上去又是一脚。
这下,楚贻廷直接站不稳,扑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来人,将这逆子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顺天帝仍不觉得解气,冲着随他一起出宫的侍卫吩咐。
侍卫不敢耽搁,叉起楚贻廷就往外拖。
楚贻廷听到三十大板,眼睛都直了,他怔怔的望着顺天帝,直到被拖出大厅,才想起求饶。
不过这时候,顺天帝已经听不见了。
他气呼呼的让百官起身,然后走到主位坐下,冷哼道,“你们继续开宴,继续饮酒!”
“……”百官没人敢作声。
倒是福康不惧,轻松的问了句,“舅舅怎么来了?”
这句舅舅直接叫到了顺天帝心坎了,他心肠一软,低声道,“你不是想拜祭你娘,不如我们今晚就出发。”
福康刚围观了九皇子被虐,心情不错,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舅甥两人,推杯换盏,看呆了厅中百官。
他们觉得,京城的风向,大概又要变了,前朝都有女皇登基,所以今朝皇外甥登基,应该也没什么不可能……
大家都这么想着,席间气氛再次热络起来。
外面庭院,楚贻廷被打完三十大板,臀上一片血肉模糊。偏偏左右都是顺天帝的近身侍卫,别说骂一句,就是连一个怨怼的眼神他都不敢有。
打完了,他以为他就能回府了。可谁知,侍卫向顺天帝回禀后,顺天帝竟然还要继续让他罚跪。
楚贻廷心里有一万句昏君想骂,但偏偏一句都不敢。
只能拖着残破的身体,在青石板上无休止的跪着。
直到一个时辰后,天上下起绵绵小雨,他晕了过去,顺天帝才让人送他回府。
回到九皇子府后,楚贻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尤其是给他看伤的大夫,刚给他包扎完,就被赏了五十大板。
板子打完后,老大夫直接咽了气。
再之后,上前伺候的,就是老大夫的徒弟,一个十三岁的少女。
这下,楚贻廷倒是没有再发脾气。
当夜,顺天帝和福康南下,半个月后,才到浔阳长公主埋骨之地。
福康与顺天帝见了,忍不住又是一番伤心。
两人亲自动手,替坟头除了杂草,又将墓地修整一番……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