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醉了之后,会直接睡大觉;有些人醉了之后,会非常癫狂地发酒疯;还有些人醉了之后,会非常淡定地发酒疯。
白珊珊就不一样了。她的醉酒日常非常别具一格,是三者的结合体。常规操作是先淡定地发酒疯,例如之前一脸淡定地给商迟打电话并非常清醒地报出自己身处的坐标;再癫狂地发酒疯,例如之前摇摇摆摆撞进商迟怀里,抱着他脖子河东狮吼“锤死你”;再睡一觉,例如之前在商迟怀里呼呼大睡;最后再突然醒来继续淡定地发酒疯。
例如现在。
这会儿,处于淡定酒疯情景模式下的白珊珊,脸上表情镇定自若,完全跟个正常清醒人似的。她淡定地看着不远处浑身散发着低冷强气压的变态大佬,淡定地眯了眯眼睛,心理活动在“天啦噜,我居然踹了变态大佬的脸蛋儿一脚?完美,可以吹十年”和“他咋不说话呢,被我踹傻了?我这么牛逼啊?”之间光速来回切换。
过了几秒钟,一脸淡定地白珊珊撑着浴缸边沿淡定地站起了身,淡定地往前了几步,淡定地带着满身满头发的火锅底料味儿站在了商迟面前。
商迟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姑娘,眸子黑而亮,带着一丝兴味儿。
小底料包整个人吊儿郎当地站在他跟前,两人身高差距太大的原因,为了能瞧他瞧得更仔细,她不得不有些吃力地仰起小脖子,连一双光秃秃的脚丫子都踮得高高的。
片刻,一双细细白白的小手举起来,在他眼皮子底下挥挥,故意作出一副很担心很诚恳的表情,浅粉色的嫩嫩的唇瓣儿开开合合,嗓音轻软:“商大佬,您没事儿吧?”顿了下,又相当认真地补充,“以您这体格,这身体素质,在下刚才那一脚应该还不能给您踢个二级伤残出来吧?”
商迟抬眸,视线往上,从小底料包的嘴唇移向她的眼睛。
与面部表情上表现出的友善和关心截然不同,她亮晶晶的眸子里大大方方招招摇摇地写着两个词:得意洋洋、幸灾乐祸。
像只狡黠调皮的小狐狸。
看来酒还没有完全醒。
商迟将她目光收入眼底,微微一挑眉,黑眸深处浮起一丝寡淡兴味。伸手,两指捏住她的下巴,没什么语气,“白珊珊,你敢踢我?”
“emmm……”小底料包闻言低下头,指尖敲着下巴,一副很认真很认真沉思的样子,似乎很赞同地点了点头,由衷道:“我确实不应该踢你脸。”
商迟视线在她娇红的脸蛋儿上流连,指尖一挑,把她的小下巴抬起来,低头贴近几分。他闭上眼,薄唇若有似无扫过她脸颊上那层细细的绒毛,嗓音低柔:“那你知道错了么。”
“嗯,我错了。”此时的白珊珊根本不懂拐弯抹角为何物,完全就是心里想什么便直接说什么。她抬起眸,举起两只小爪子非常真诚地握住了商迟捏她下巴的大手,大眼睛看着他,非常恳切地继续道,“对付色狼,我就应该踢你蛋的。”
商迟:“……”
底料包小姐完全没注意到男人阴沉沉的脸色。说完,她扭过脑袋往边儿上一瞧,刚好看见已经蓄满了热水的浴缸。水蒸气腾腾往上冒,整个浴室里都氤氲起了一层纯白梦境似的雾。
她伸手指了指浴缸,好奇:“放这么多水干嘛?商同学你要游泳吗?”
商迟:“……”
商迟的耐心已经快被这只醉醺醺的小底料包消磨殆尽。他侧过头面无表情地静几秒,松开她的下巴,转而捏住了她指着浴缸的纤白手腕,一拽。
喝醉酒的人本就重心不稳,白珊珊半梦半醒毫无防备,踉跄半步便被商迟扯进怀里。她先是一愣,然后挣扎起来。
男人的手臂修长而有力,扣住她的纤腰,死死的。不让她动弹分毫。
被限制自由的底料包皱巴起了一双小眉毛,仰头瞪他:“你要干嘛?”
“脱你的衣服。”商迟脸上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