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亮,顾金亭就出发要去贡院,正打算上车出发,没想到她来送他。
“怎么穿得这样少?”他忙迎上去,眉眼含笑,声音更是温柔,“不是说了不让送了吗,怎么又来了?”
他说着嗔怪的话,眼中的欢喜却是遮不住的,江令宛就笑问他:“原来顾表哥不想让我送呀?”
“我何时说不想让你送了?只是怕冻坏了你。”
宛表妹来了,她的心意他都知道。
顾金亭看她小脸红了,鼻尖也红了,漂亮得不像话,像多看几眼却舍不得她受冻:“快回去吧,外头冷。”
“别催啦,我把东西交给你就走。”
江令宛笑眯眯的把一个篮子递给顾金亭:“这里面是我亲手做的糕点,底下是给你吃的,最上面两块大的,你进场之前拿出来踩着踏过去,一定能步步高。”
步步糕,步步高,是宛表妹亲手做的。
顾金亭心潮涌动,微微低了头:“好,我听你的。”
到底是后来的顾尚书,容貌出众不说,竟丝毫不见紧张神色。
江令宛见他头上簪着她送的那根月影梅枝簪,却十分崭新,就知道他平时舍不得,只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才拿出来戴,不由心中一甜。
“好好考试,以后,会有更多的簪子,你每天轮流戴,就不用舍不得了。”
那时候,他已经把宛表妹娶回家了,他也要给宛表妹买很多钗,还要亲手给她戴上。
“我一定好好考试,这几天你在家等我,别担心。”
江令宛甜甜地笑:“我才不担心,今天下午我跟四婶去京郊庄子上去,要住十天才回来。”
“等十天后回来,我已经考完了,我一定会考出好成绩。”他催她:“快回去吧,我要走了。”
嘴上说走,脚却舍不得动,目送她回了宅门,他才上了马车。
春闱科考,他准备了两年多,早已成竹在胸。昨晚,他跟母亲说了想娶宛表妹的事,母亲一开始虽然不太赞成,可听他解释之后,也就同意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等考完张榜,他就登门提亲。
顾金亭毫无负担赴考,却不知顾太太已经把江令宛给恨上了。
昨晚是靠前最后一晚,顾太太想着第二天考试需要精力充沛,就去催顾金亭睡觉,却没想到顾金亭跪了下来,跟她说,想要娶江令宛,等春闱出了结果就提亲,求她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