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抱住时温,“冷静点,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消防员动作迅速,几分钟后,扛下来一个人。
时温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个人是陈迟。大脑缺氧,她神志不清,连呼吸都不知道该怎么吸气呼吸。
她推开身边挡着路的人,跌跌撞撞奔过去。
时暖认出那是陈迟时也是心里一颤,她跟着时温跑过去。
消防员跟护士迅速交接工作,护士将昏迷的陈迟放到担架上,推上救护车,关门前,时温抓住门,爬上了车。
护士敛眉,正要说话,又一个人上来。
吴冬脸上都是黑灰,捂着脑袋,看到时温以为她也在实验楼,急忙跟护士说:“我是他们班主任。”
时暖本来也想上去,但车里没位置了,她站在车外,喊:“注意安全!”
车门关上。
担架上,陈迟素日冷白的脸映着斑驳黑灰,左边脸从额头到脸侧一道血,血没止住,还在蜿蜒地往下流。
时温胸口窒息感强烈,痛楚感爬满全身,带脚一样抓住她每一寸皮肤,她紧紧咬着手,泪大滴大滴往下砸,哭得喘不上来气。
护士已经快速检查一遍,见她这样,说:“病人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时温睁开泪眼,张口声音哑得含糊,“是说他不会死是吗?”
护士安抚:“不会死你放心,你这个哭法,小心缺氧晕过去。”
吴冬闻言,顾不上好奇时温怎么这么担心陈迟,先安抚时温。
……
陈迟被推进急救室。
时温坐立不安,走来走去,走到走廊尽头,她捕捉到几个字——
陈迟母亲
时温停下,站到吴冬身后。
吴冬站在窗口,正在跟陈迟母亲打电话。一如既往地,是陈迟母亲助理接的电话。
“喂,吴老师您……”
吴冬直接打断他,“我不好!你告诉沈小姐,他儿子陈迟特别不好!她必须赶紧过来!”
助理闻言,礼貌问:“您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吴冬这边急得不行,那边还是不慌不忙的,他气急了,一连串话吼过去:“学校实验楼意外爆炸!陈迟在急救室!急救室知道吗?!他骨头断了要做手术!要亲属签字!”
助理微愣,透过玻璃看向办公室里正在处理文件的女人,“好,我知道了,我……”
吴冬气不过,继续吼:“陈迟到底是不是他儿子?我之前因为多少事都打过多少电话让她来了?!她配陈迟母亲这个称呼吗?!有钱了不起是不是?一直说什么都不用管他,只需要他顺利毕业,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可我是老师!我告诉你,他现在在急救室!我都担心他能不能顺利毕业!”
助理敛眉,“我了解状况了,会跟沈总说的,麻烦了,谢谢。”
挂断电话,吴冬被气得有些上头,他揉着太阳穴转身,被身后的时温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他妈妈怎么说?”
两人异口同声。
吴冬听到有关陈迟母亲的事就生气,“他妈就没接过电话,一直都是他妈的助理接的。”
时温心里发凉,止不住地替陈迟难过,纷杂的情绪交杂,她捂住脸,低声呜咽。
吴冬见状,表情复杂。
一个小时后,急救室前来了两个人。
时温当时正蹲在地上抱着脑袋,高跟鞋的声音逼近,近在咫尺,她猜测,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女人。
女人一头栗色短发,眉眼精致疏冷,冷白的皮肤艳红的唇,五官看起来跟陈迟七分相似。
女人签了家属志愿书。转身看到时温时眯了眯眸。
吴冬没见过陈迟母亲,见女人看着太年轻,让他几分迟疑,“请问,你是陈迟母亲吗?”
沈陌转眸,勾出一抹礼貌的笑,“你好,我是沈陌,陈迟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