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一句,“那下次就把我推出去。”
时温手指微弯,也握住他的手,嘀咕:“那怎么行。”
他目光沉沉,看了她一会,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手握得更紧。
时温以为他会一路拉着她的手回家。不料刚走到街上,他就松开了。
她晃了晃空落落的手。
也是,在街上拉手被认识的人看到就不好了。
她继续朝前走,才发现他不见了。时温一下慌了神,她东张西望,穿过落地窗,看到在旁边便利店的陈迟。
她松了口气,有些不满,小步跑过去,他正好买完单。
时温:“我都差点没找到你……”
她声音放的很轻,软软地,尾音拉长,带着抱怨的意味,可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他心头微动,“对不起,下次跟你讲一声。”
时温稍稍扭过头,心里勉为其难原谅他。
“你买的什么?”
她刚问完,脸就被他捧起来,有什么东西罩住脸,挂在耳朵上。
她意识到是口罩,才想起她的嘴……
她有些羞,两人站在便利店旁,来往偶尔有人看见,忍不住多打量几眼,她不自在地推推他,“我们先走吧。”
然而陈迟眼也不眨,认真帮她整理口罩和耳边的碎发,像在对待什么工艺品。
终于,他好像满意了,拉住她的手继续走。
手心温暖,时温轻轻反握他,口罩下的嘴扬起。
他一路送她到小区。小区门口,两人松开手,时温走在前面,陈迟放慢脚步,隔着两米距离跟在她后面。
时温走到家楼下,摁下门铃,振铃期间,她跑回去,快速抱了陈迟一下,两人刚分开,振铃声消失,替换成母亲的声音:“小温回来了?”
她又一溜烟跑回去,应了声,门被打开,她也没回头,快速进去跑上楼。
陈迟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良久,才挪了挪脚,提步离开。
他没回家,重新去到K吧。
生日会还没结束,夜已深,才是不眠人躁动的开始。
陈迟脸色并不好看,许多人听说了刚刚的事,心有疑惑也不敢上前,他径直走到角落的沙发。
张耀和刘竟看到,拍拍身旁跟人玩得正嗨的任赤。
“生哥回来了。”
任赤喝了不少,多年磨炼,仍有几分保持清醒的能力。他眯着眼看过去,哼笑一声,招呼酒保,“来来来,看着点他,他要多少酒就给他上多少。”
他又拿了两杯酒过去,一杯放到陈迟面前,力道没收住,不少撒出来,他也没在意,“让你有空多来自家酒吧,你倒好,只有不开心的时候来。你看看离你三尺远还有人吗?一天到晚半死不活的,不就是个女人。”
他冷冷抬眼,面容浮着烦躁。
任赤嗤了声,也不乐意上赶着找不痛快,“得,你女人说不得。”
人离开了。
陈迟拿起桌子上的酒,一口灌下。
他转了转手中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想到她的眼眸。
视线一偏,他看到胳膊上的伤,不知何时裂了,冒出血迹。他出神地看了会,掏出口袋里时温给他的碘酒棒和餐巾纸。
液体刺激伤口,细碎尖锐的疼痛蔓开,陈迟想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小手扶着他胳膊,很轻很认真的处理,偶尔看看他的反应。
他又擦了擦,将东西丢到旁边垃圾桶。
有血从伤的较深的地方冒出来,他没了耐心,抽出张纸随意摁住。
桌边有人走过,又退回来。
陈迟没管,继续折腾胳膊。
酒瓶“嘭”一声被放到桌上,听起来像砸上去的一样。
紧跟着,醉醺醺的一声:
“你有病!”
陈迟动作顿住,掀起眼帘看去。
一个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