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喜怒全凭心情余彤丝毫没有意外,只是当时想起生日那天晚上谈遇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宁愿把枪膛对准自己。”
她终于感到有些难过。
思绪到这里被打断,病房的门被推开,外婆和小姨风尘仆仆地进来,后面跟着林风眠。
余彤缓缓抬头,叫了一声外婆。
外婆那么大把年纪走路都踉跄了,拉着余彤上上下下的打量,最后不停地说没事就好。
何璐也抚着胸口,“你吓死小姨了。”
余彤脸色有些苍白,轻轻地开口,“我不是好好的,让你们担心了。”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不放心,外婆又问。
“没有了。”余彤摇头安抚道:“医生都检查过了。”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外婆和何璐又说了一会话就回去看,病房里只剩下林风眠,他穿了白大褂找了个椅子坐下,双腿交叠,眼里还是那副温和淡然的样子。
余彤屈膝坐在病床上,“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出差回来经过省道。”林风眠说,“你就被扔在路边。”
余彤抬眼看着窗外,当时她也以为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了,中途前座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接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用中文说了一句:“K让我们放了他。”
失去意识前余彤在朦胧间看到了那个男人的正脸,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那双眸子,清冷却有几分温和在里面。
余立北和田文是那天半夜的飞机到的北京,余彤白天睡饱了当时正好醒着,听到开门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听出是谁后有些意外。
“爸,田姨,你们怎么半夜来了。”
“放心不下。”田文说,“就订了晚上的机票。”
余立北在病床边上坐下问:“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余彤不知道今天已经说了几遍这样的话了,但还是耐心地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不无遗憾地道:“可惜高考没考完。”
余立北拍着女儿的背说没事,“在你小姨那再复读一年。”
田文接话道:“丫头你放心,我和图南说过了,你的安全就交给他了,要再出事饶不了他,之前是我们大意了。”
余彤没应声,半晌后问:“我为什么失踪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吧。”
“我是说,谈遇知道吗?”她又补充。
余立北不知道她问什么这么问还是道:“消息早就封锁了,没有其他人知道。”
余彤转头盯着窗外的月色看,半晌后开口:“爸。”
她顿了一下似乎是下了些决心,“我不想留在北京了。”
“我和他约好了要去A大的。”余彤笑了一下,“可人活着也不是只有爱情的不是吗?”
“图南哥说那个犯罪集团最近活动很频繁,他们是亡命之徒。”
余彤顿了一下,“他本该远离这些,爸爸。”
“彤彤。”余立北叫了一声却没下文,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说好。
“我也相信总有一天,那些人会被绳之以法。”余彤说,“我等着那一天。”
一年后,A大,新生入学。
九月的北京,A大还是记忆里的样子。余彤没想过自己还能回到这里,站在校门前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谢图南从后备箱里拎出行李箱,“怎么了,这一路发了多少呆了。”
余彤背了个双肩膀,闻言笑了笑,看了一圈问外婆呢。
谢图南微微弯腰,“给姑奶奶您收拾宿舍去了。”
“图南哥。”余彤轻轻地喊了一声。
谢图南知道她想确认什么,安抚道:“这一年他们受的打击不小,最近已经没有了风声,清缴也只需要一个时机。”
领了日用品到宿舍,外婆正和宿舍里其他人聊的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