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穿着小礼服,侧靠在太妃椅上,双目紧闭。一股寒意从心底溢出,她大口喘气,努力缓解心底的恐惧。
就在此时卧室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微微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裹着寒意的脸孔。贺川南穿着银灰色的手工西服,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一如既往的职场精英模样。
他细细打量温暖那张苍白的脸孔,想要从中分辨她是否在撒谎。
即使温暖的戏再好,也装不出发病时的症状。她的后背被冷汗打湿,鬓角渗出汗水,水灵的双眸像被一层磨砂薄膜所覆盖,挡住了原本的光芒。
男人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似乎想要看穿她心底的所有秘密。
温暖把心一横,紧攥住沙发扶手强撑着站了起来。她看到站在卧室门外等候的陈嫂,吩咐说:“陈嫂,麻烦帮我把那双银色的鞋子拿过来。”
陈嫂小心翼翼看了贺川南一眼,欲言又止:“太太,要不还是让家庭医生来一趟吧。您每次都说没事,可是症状一次比一次严重,我担心……”
一次比一次严重?
贺川南转过身,完全挡住了温暖的视线。他的眼神里蕴含着警告,一字一句质问:“陈嫂,你刚才
的话是什么意思?”
凌厉的眼神,吓得陈嫂双肩一抖,战战兢兢解释说:“太太自从年前溺水出院后,就落下胸闷的毛病。这种症状出现过好几次,可太太一直说没事,还让我不要告诉少爷您。”
温暖有创伤后遗症,贺川南是知道的。
她的情况因为年前宋丹设计陷害,越发的严重。后来发展到没有外来的刺激,她偶尔也会出现胸闷以及呼吸困难的症状。
这种情况不需要服药或者治疗,通常休息好症状自然就会消失,因此温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没事,死不了。”温暖无视两人的对话,直径往衣帽间走去。
步伐太大,她的呼吸声愈发的急促,胸口的闷痛感如同一根根细密的钢针扎在神经上,迫使脚步缓了下来。
她扶着门框停顿了一下,果然听到伸手的男人冷冷地说了距:“陈嫂,通知家庭医生来一趟。”
“是的,少爷。”
闻言,温暖稍稍松了一口气。下一刻,腰肢被一双大手紧紧缠住,打横抱起回到床榻之上。
把她塞进被窝里,某人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贺川南站在床边盯着她,良久才淡淡地说了句:“身体不舒服,
为什么不让陈嫂告诉我?”
温暖把身体裹在被单,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她的眼神无辜又可怜,自嘲地说:“关心我的人又不在身边,说出来只会被视作矫情。其实也没什么,睡一觉就好,死不了。”
温城死了,苏熙阳还在拘留所里,洛尘也联系不上。从前有他们的守护,她可以尽情地撒野矫情,可现在呢?
在这只奢华的牢笼里,她扮演着金丝雀的角色,主人心情不好就会把她关起来。没有自由、得不到尊重,她除了能活着已经没有其他奢望了。
“你怪我?”贺川南阴冷着脸,眼眸透着凶光。
“我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太软弱改变不了现状。对了,我身体不舒服,今天就不陪你去贺总的开业仪式。”温暖甩下这句话,侧过身,身体滑进了被窝里。
下一刻,卧室门被狠狠甩上。
贺二少爷的脾气,果然不是一般的大。不过,这正好合了温暖的心意。
没多久院子里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贺川南终于离开了。
温暖从被窝里伸出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座钟。九点整,距离与陆伟霆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小时。
这两小时至关重要,她
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然后按照计划行事。
二十分钟后,家庭医生冒雨赶过来给温暖看诊。他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