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
旧公寓里,温城留下的私人物品并不多。少量的衣物、几台笔记本电脑和数码产品,均被温暖打包好准备送去银行存放在保险柜里。
简陋的卧室虽然小,但整洁干净。
床头柜上有一对兔子玩偶,是多年前温暖送给温城的生日礼物。一针一线亲手缝制,虽不名贵,却一直被他珍藏至今。
沉思良久,温暖抓起兔子塞进口袋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两只玩偶中间甩了出来,她捡起查看,发现是一只小小牛皮信封。
封面上,是温城的亲笔字迹。
温暖魂不守舍拆开信封,发现里面只有简短的几段话。
“小七,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意味着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与病魔斗争的日子很幸运有你的陪伴,此生不悔。”
“很抱歉只能陪你走到这里,往后余生要替我好好活着。”
“我不怕死,不怕病痛的折磨,只害怕失去你。”
“一个月前,我已经早律师立了遗嘱,把名下所有的资产和专利收益赠予给你。依照你的性子,足够在南城买一间民宿,简单无忧生活一辈子。”
“最后,也是我对你的唯一请求:离开贺川南,这辈子不要再回来。”
冷风从半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刮走温暖手中的信纸。她呆滞地看着窗外,思绪如落叶凋零飘落。
心中的愧疚,也如洪水猛兽疯狂涌来。
假如当初温暖没有坚持留在贺川南的身边,而是陪伴温城去了帝都,一切是否都不一样?
哪怕陪着他油尽灯枯、走到生命的尽头,也不要落得这样子的结局。
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的自私和任性,温城也不会因绝望而自杀。他跳下去的那一刻,到底怀着对她怎样的失望,才选择了结自己的性命?
温暖以为这辈子的眼泪在过去几天流光了,可是看到温城遗书的那刻,眼泪还是忍不住涌出。
她两侧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以至于在门口的位置,只能看到她微微抖动的双肩。
苏熙阳不忍上前打扰,欲要离开却被洛尘拦住了。
他面无表情站在卧室门口,就当什么也没看到,无情地催促道:“东西都打包好了吗?熙阳会替你把东西送去银行托管,我现在开车送你去口岸,嫂子会在那边等你。”
洛尘有备无患,打算先送温暖出关,再安排乘坐国际航班离开。贺川南在海市有一定的势力,只有秘密离开才能杜绝后患。
“
我收拾好了。”温暖强打起精神,捡起地板上的信纸,擦干眼泪起身走出了卧室。
擦肩而过的那刻,她含泪说了一句:“哥,把火机给我。”
洛尘二话不说把打火机递过去。
温暖将打火机攥在手里,直奔厨房。她将信纸点燃,看着火光燃尽最后化成一捧灰,才丢进洗手盘里打开水龙头冲走。
“走吧,衣物到了那边再重新置办。”洛尘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再次催促道。他接到消息贺川南将会乘坐今天下午一点的航班从帝都回来,他要赶在那之前将温暖送走。
“好。”
温暖强忍泪水,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只小小的绒布盒,上前塞到苏熙阳的手中:“待我离开海市后,把它还给阿南。”
她努力过,也争取过,换来的却是贺川南的冷漠以对。
温城的死最终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在温暖的心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和阴影。同时也横在了她和贺川南之间,最终注定分开的悲剧。
“放心,我会替你亲手交到贺川南的手上。”苏熙阳猜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温暖能想明白,是好事。
“谢谢!”温暖上前抱了一下苏熙阳,随后狠下心转身离开。她的步伐很快,生
怕再多待一分钟,就会割舍不下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