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满了人。
“刚才有人砸破病房的玻璃，跳下来了。”
“听说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明明已经找到捐献骨髓的人，对方却临时反悔。”
“他的姐姐听说的当时就在病房里，吓坏了……”
洛尘心里“咯噔”了一下，扔下饭盒挤进了人群。只见空地上有一滩血迹，穿着蓝白色病号服的人安静地躺在那里，血肉模糊、死相惨烈。
医生和护士忙着收拾现场，保安也拉开了警戒线劝在场围观的人员散去。
昏暗的灯光洒落在一抹熟悉的身影上，白色的羽绒服沾满了血迹。大冷天，她光着脚站在警戒线以内，孤零零的与现场看热闹的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是温暖！
洛尘如箭一般冲上前，攥住温暖的胳膊不由分寸往怀里抱。他侧身挡在她的面前，声音阴沉似水：“是不是……”
“是小城，我亲眼看着他跳下来了。”
温暖木讷地应了一句，僵硬的身体没有一丝的温度。就连呼出的每一缕气息，都是冷的。
纵然见惯了生死，洛尘此刻的心情还是很复杂。他从小看着温城长大，视他如自己的兄弟，没想到治病没有将他打到，却死在了自己的绝望之下。
“别说了，小七。”洛尘心如刀割，将她抱得更紧。
然而下一秒，温暖用力把洛尘推开。她想要冲回去，却被再次抓了回来。
“别看了！”洛尘的一声怒吼，将身后围观的人纷纷吓退。他直接脱下外套盖住了温暖的头，扛起她往回走。
“放下我，我要去找小城……”
“我不能再丢下小城一个人！”
“哥，求你了……”
任由肩膀上的女人对自己又捶又打，洛尘就是不松开。他一路走近住院部，直奔洗手间，才将温暖放下。
“别拦着我，我要去找小城！”温暖的尖叫声在颤抖，像刺猬一样阻止任何人的靠近。
直到这一刻，洛尘才发现她的双脚沾满了血迹。眼神空洞、神情冷漠，身体也在不自然地抽搐。
“你现在需要冷静！”洛尘抓住温暖的胳膊，直接往洗手盆上摁。打开水龙头，任由冷水冲洗她的脸。
刺骨的寒意，瞬间让温暖清醒过来。她往后一步，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如拧不开的水龙头倾泻而出。
洛尘眼眶泛红，心疼地将温暖揽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背什么也没有说。此刻的她，迫切需要发泄心底的悲痛。
“哥，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