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酷刑,漫不经心的问:“怎么说。”
同门回忆:“他第一天来的时候,二选一,选了武场指点。”
长云掰扯柳叶子的手顿住了。
在万神门,有个不成文的传统,新来的弟子要接受师兄的武场指点,指点只是个体面的说法,其实就是接受殴打,如果不想被指点,就给师兄“意思意思”,那么师兄也会对你“意思意思。”
新弟子们离乡背井,抗着爹给装的干粮娘给做的被褥千辛万苦来到万神门,谁都不想在刚入门就跟有权力的师兄搞不好关系,更不想刚进门就被毒打一顿,一般都会先择“孝敬”,有钱的献钱,没钱的献土特产,连土特产都没有的就献“膝盖”。
每个弟子入门的时候都会进行财产登记,所以谁都不能在掌事眼皮子底下装穷。
顾煜入门的时候总共带了一两银子,而且有一枚价值几两的玉观音,是这波新弟子里最豪的了。
但“顾豪”一毛不肯拔,义无反顾了选择了武场指点。
这本来是一个不肯屈服于恶势力的勇敢少年的一次命运搏斗,大家会敬佩而惋惜,然后在嘘唏终散场,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谁都不会记得这件事,因为这样的鲁莽少年并不是仅他一个。
但要命的是,顾煜打赢了。
这下子情况急转直下。
长云听完有点同情的说:“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他要惨了。”
同门:“正是,第二天,也就是昨天,这小子的被褥床垫子全部都被扔了出去,可你猜这小子怎么着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不能理解的迷茫和对世间竟有此异类的感叹。
长云问:“嗯?”
同门:“他抱着被褥枕头去了女神台,说要睡在这里。”
女神台是曾是重大万神门重大活动时的场所,一般作为受誉台使用,后来万神门扩建,女神台就渐渐失去了她的神圣地位不怎么再使用。
长云道:“女神台啊,昨天是南院教佬们来我们北院检验的日子,会在女神台坐一坐。”
同门:“是啊,那小子倒霉不要紧,韩今恼的不行,他哪里敢让教佬们知道北院有向新弟子银两的事情,只好又让人请他回去,但这小子不愿意,他说女神台的位置极好,台阶高,南眺能看到南院,西瞰能傲临群山,北观能看到龙湖,东边一马平川没有遮挡物还能看磅礴美丽的日出,反正自己住到舍内要受欺负,那他自己索性再受点委屈,以后搬到女神台上睡。”
“十来个人搬着他往下抬啊,可是他的屁股就像是定在了地上一样,谁都搬不动他,依我看这小子厉害的紧,至少现在是“双腰带”级别的。”
长云问:“他以前是什么门派的。”
同门:“韩今后来查了他的资料,他之前不属于任何门派,他们为了平息这件事情,跟他约法三章,可是吃了个大憋,我估摸着可能会来请你帮忙。”
长云将光秃秃的柳条缠在手腕子上:“指不定这小子有什么厉害的门路,我可不沾手。”
“入万神门北院的能有什么厉害的门路,真有厉害的门路就直接进南院拜师了。”
另一人小声的添了一句:“真有门路,谁会入万神门。”
长云笑了:“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不怕万神吗?”
那人立刻闭紧了嘴。
长云摆摆手不再跟他们扯淡独自离开,走到了莲花池坐下看湖水荡漾。
此时正是十月,荷花已经开败,只有枯黄的残叶死气沉沉的漂浮在黄褐色的湖面上,湖面的最中央还停留着一艘几百年没有靠过岸的小船,船身上长满了攀满了水草,像是穿了个草裙。
竹帘被岁月啃的斑驳稀拉,一根碧绿不再的竹笛挂在竹帘上。
她坐在石凳子上,临水而照,却在倒影里看到了斜对过的顾煜。
顾煜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个有钱人,在长云心里有钱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