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确定没露出什么,这才端着茶水到聂穆跟前。
“我问你,你哪来的钱去替沈落还账!”聂穆一手点着桌子,质问着人,她一介丫鬟,虽然有他补给,但别说一万两,她连一百两都不可能拿的出来!
陈青小脸刷的一下白了,猛的跪下:“大人……怎么知道?”
聂穆扔下一张收据,冷着声:“一万两的白银,你哪来的钱?”
轻飘飘的一张纸落下,落在陈青白皙的手背上,跪着的人脑袋垂着,唇色白了下,还能从哪来?府中中馈被聂老夫人把持在手,沈落又没什么积蓄,她身边有这个能力能拿得出这钱的,也只有上次的宏亲王霍元州。
威逼加利诱,被玩弄了一夜,却也只肯借她一万两,浑身上下到现在还仿佛被碾压一样,无尽委屈突然涌上来,她不懂到底哪出错了,突然间的自己就走上了条岔路,明明终点就在不远处了。
明明沈落死了,沈茵被厌弃,等聂穆真的相信沈落死了,她就能因着愧疚坐上聂府夫人的位置……
“我……从夫人的嫁妆那拿的。”陈青哽咽着,头垂的更低。
聂穆眼眸微眯:“既然如此,为什么只还一万两?沈落当初的嫁妆,全由宫中按公主的待遇备的,她的嫁妆绝不只一万两!”
陈青咬了咬唇,身躯微颤,上方坐着的人忽然一掌拍桌,言辞栗色,带着冷意:“说!”
陈青白皙的手紧紧的捏了捏,哭着道:“在老夫人那,包括夫人身为郡主的俸银全都在她那!这一万两还是我偷偷藏起来的!”
“你……说什么?”聂穆踉跄了两步,复又站定,脸色漆黑,高大的身躯不知道是惊的还是怒的,轻微颤着。
陈青头磕着地:“我当初来的时候,老夫人正好派人来拿夫人的嫁妆,说是一块放入聂家库房,用的时候去问她拿就好。”
陈青咬了咬唇,聂老夫人看不起她,那也不能怪她把她供出来,说什么去问她拿就好,明明就是沈落的东西,要用却还要经过她那一关,明摆的就是吞了她的东西,沈落还不争气,挥了挥手就让人拿走了。
一股冷意从脚底直窜而上,聂穆站着,大脑轰的一下懵了,她的嫁妆跟俸银被他娘给贪了?
“大人,夫人她……”陈青还没说完,一侧衣摆划过,大门打开,人急急匆匆的几步走出。
陈青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他没心思来审问她。
聂老夫人正在一字一字的抄着佛经,身边丫鬟忽然行礼,她抬头,就见自己儿子一步步向她走来,身上带了点雨水。
“穆儿,你怎么就这样过来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爷拿……”
“娘,儿子问你,沈落的嫁妆去哪了?”聂穆低着头,忽明忽暗的灯火映衬着人略微发黑的脸色。
聂老夫人正要伸过去的手忽然颤了下:“没……没去哪啊,还在聂府啊。”
“还在聂府?”聂穆倒吸了口气,垂在两侧的手捏了捏,青筋微露,“是在您这,还是在沈落那?”
“你这说的什么?沈落都死……”
“我说的是以前!”聂穆猛然抬头,直视着人,聂家以前家大业大,他父亲妻妾成群,他知道她受了很久的委屈,所以功成名就后,一直敬着,从来不曾违逆过她的话,但没想到,会彻底让人失了分寸。
聂老夫人退了两步,又生气又委屈:“在我这还是在她那,不一样吗!”
聂穆被气笑了,一手扶上额头,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以前知礼仪的母亲成了现在这样,堂而皇之的将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
所以,沈落在聂府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娘,我应该早说过吧?沈落只要好吃好喝供着就好!”聂府放下手,手心微颤,“她的钱,跟我们聂家没有半分关系!”
“我也没不给她吃的啊,你没看她白白胖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