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干嘛?有事吗?”
刘思扉从左侧的香樟树下缓缓地走过来,吹了吹球上的杂草根,眼睛笑眯眯的从球桌上瞥过。
站在中间的寸头呵笑一声,侧过头和左边的小平头嘁声说:“啧,我也是第一次占女生的桌。”
“占桌啊,为什么?因为全场只有我们三个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扉扉疑惑的和伙伴对视一眼,歪着头对寸头微微一笑,黄昏余晖为她描上一层柔和,不太清晰的眉目下藏着些许的不耐烦。
“哟哟哟,那三个女生有点牛逼啊,跟那群小崽吵起来了。”身后的人七嘴八舌的朝乒乓球台张望。
“干什么干什么,怎么吵起来,怎么没人英雄救美啊。”朋友嘿嘿一笑,攀上那人的肩膀,也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
“救你个傻叉啊,你去场上问问,哪个打乒乓的没被占过桌。”
宋容东不太理解,却被朋友一把揽过肩,“别看了别看了,打乒乓球就是这样,霸桌的和土著居民各自找一个人出来,打三球,输了就下场。”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手表闹钟开始震动,要上自习了。
另一边的高中女子三人组听完寸头讲的龙傲天霸桌规则之后,全是一脸咦惹。
寸头抓起他的四星银河拍,骄傲的抬起下巴,昂首挺胸的看着刘思扉,“你们三个,谁敢和我打?”
三人迷惑的对视一瞬,思扉哼笑一声,拿起野鸡光拍,走到小寸头跟前,比划了比划两人的身高。
“小崽,你是怎么敢的,区区一米三也敢来和我们姐三个二五八万的。”刘思扉笑眯眯的看着他,满脸横肉,眼露凶光。
王朵和程炎香不屑悲悯的蔑视着低矮的初中生,三人齐齐挡在他面前,一丝阳光都照耀不到他的脸上。
“臭婊子,你有种就和我单挑,你这是欺负低年级。”王朵一只手拎着寸头的校服后领,三下五除二的丢出去,颇为嫌弃的敲了敲寸头的脑壳。
“小崽,今天姐姐就和你更新一下你们这套脑残的规则:第一,只有等你和别人一个高度的时候,你才有资格挑战别人。第二,求人的时候,姿态给我放低点。”
程炎香看着不知所措的小平头,摸了摸他的脑袋,有些无奈的笑笑:“你们下次要是真的想和别人一起打球,应该先问问别人的意见,不要把一些脑梗的规章制度强加别人,这种制度的创立者和推崇者全是脑瘫。”
寸头呆愣愣的看着身披圣光的三人,“我靠,傻逼吧。”
“你们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三个完了,这个规则是冲哥定的,就算我们不和冲哥说,也有别人和他说,反正你们就是完了。”
寸头急急忙忙的跑回初中部的教学楼,小平头站在原地,再三犹豫之后,极为小声的说,“你们这几天最好不要来学校,过几天再去和冲哥道个歉。”
话罢,小平头也像是避瘟神一样跑的远远的,追着小黑点一样的寸头大喊,“熙哥等我。”
刘思扉挠了挠鼻尖,啧啧两声,“小崽,回去和你们冲哥说说,老子早晚把他先人削尖。”
“熙哥,一定要记得说啊,我们姐妹正愁没机会名扬四海嘞!”王朵张狂的笑成了达芬奇的蛋,五官模糊不清。
“六点过十分了,赶紧再打两个球,要上晚自习了。”程炎香嗤笑一声,两道白雾豪情万丈的从鼻孔冲出来。
酣畅淋漓的打完两球后,这种燃烧的运动让炎香突然心声感慨,“其实我初中的时候,也很流行认什么社会哥、社会姐,我还有个qq群,里面全是社会鬼火少年。”
“我以前也有两个哥,说出来吓死你们,是我们县带队的社会人。”王朵得意的趴在刘思扉的肩上,眉宇轩昂的介绍着她那两位杀过人、截过车、蹲在大牢里看《非诚勿扰》的两位社会哥。
刘思扉微微别过头,神情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