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玉郎怔住片刻,捏紧的拳头缓缓放松,待杨乐夭用完,让阿五将盘子一一收了回来。
“你明日想吃什么,我让人做了给你送来!”辛玉郎神情温柔。
“不用了,这里有子濯照应着,伙食不差!”
这天牢岂是想进就进,女皇让他探视的目的明确,可是她最不想的就是将他牵扯进来。
杨乐夭隔着铁栏将脸贴在他的手心,“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每日练习不要超过一个时辰,记住,有些事过犹不及!”
“嗯,我知道!”辛玉郎细细聆听。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杨乐夭吻了吻他的手心,一脸不舍。
“嗯!”辛玉郎已有些哽咽。
阿五朝她点了点头,将辛玉郎带离。
······
时间一晃,又过了数日,该探的该劝的都过来探了劝了,见她油盐不进,索性暂时歇了下去。
杨乐夭难得的过了两天安生日子,白天睡,晚上也睡,倒是很久没这么快意潇洒。
这日午时,她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也不见衙役过来送餐,不觉暗自瞎想,这新皇总不可能用断她吃食来威逼她应承吧。
正胡思乱想间,猛然瞥见一红衣美人翩翩而至。
杨乐夭以为自己饿的眼花,眯眼仔细辨认,正是那最不可能出现,应恨她入骨之人。
“你怎么来了!”杨乐夭问的小心翼翼。
“怎么,不想娶我,连见都不让见了?”司马荇将手中食盒放下,神情极尽讽刺。
“不是的......”杨乐夭欲解释,却不知如何说起,千言万语终化为一句,“对不起!”
“呵!”司马荇冷笑出声,“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
“是求婚被拒,沦为天下人的笑柄,还是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被接受的那颗可笑的心!”
“不需要!”司马荇脸色苍白,“这个世上,谁都可以怜悯我,谁都可以笑我,唯独你不可以,你没这个资格!”
“没有人会笑你,也不会有人怜悯你!”杨乐夭表情极致温柔,“我认识的司马荇,无比强大,需要众人仰望膜拜!”
看司马荇直愣愣的看着她,一时忘了反应,杨乐夭苦笑道,“哪有什么赐婚,我不过是犯了陛下的忌讳,这牢狱之灾迟早的事!”
“你......”司马荇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早放下了自己信誓旦旦来问罪的姿态。
半响,司马荇向前靠了靠,一脸萎靡模样,“萧子濯日前求了陛下,母亲让我自己决定!”
“好事啊!”杨乐夭露出一丝笑意,“你还不快快答应!”
“你......”见她如此欢喜,他又堵得慌,“你明明知道,我想嫁的......”
“傻司马!”杨乐夭笑着打断他的话,“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尽如意!”
“萧子濯,身家富贵,又极得陛下信宠,实在是最好的选择!”杨乐夭亦向他的方向靠了靠,“陛下疑我,却不会杀我,陛下若是......”
话未尽言,意却在其中。
司马荇向后趔趄两步,满脸质疑的看向她。
半响,露出一丝苦笑,“原来,原来,我以为我和哥哥不一样,原来,都一样,都一样,哈哈!”
司马荇笑意惨淡,一路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出,刺耳笑声盘桓在天牢之中,久久不曾散去。
杨乐夭看着地上的食盒,心思复杂。
陛下让他来,不就是让自己劝服他的吗?
可看到他如此悲怆模样,自己的心为何会有一丝丝刺痛!
可笑,可悲!
无论是她,还是萧家,抑或是司马家,都只是那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若是不遵守规则,也就成了一步废棋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寡夫》正文已接近尾声,感谢这一年来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