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见,早晚没有区别,玄凌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休不休息,其实没多大区别,本来根就烂了,再这么接二连三的折腾,她能多活一天都是挣来的。
“没事!”再坏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坏到哪里去。
城外十里亭,千秋意等了两天两夜,好不容易等到了白烨。
见到一身狼狈的白烨时,千秋意直接发生了什么事,却没多问。
“我若有事,你以后可到她麾下!”
千秋意眉头一皱,这话…什么意思?
“公子?”
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幸好没有告诉端他们,否则,又是一次生离死别。
白烨知道,她应该会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玄凌远远看着亭中之人,或许墨家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命,最后是墨家人救的,真是讽刺。
理智告诉自己,他也无辜,不要迁怒,可一闭上眼,她就想到她父皇死前的样子!
她知道,他也应该知道,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她来了!”隔着一段距离,千秋意看到玄凌那瘦弱的身子,包裹在风衣里,那样的弱不经风,好像连走路都需要人扶着了。
她的身体,真的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看着对方靠近,识相的走开。
“阿简,你退下!”
帝简乖乖点头,虽然担心!
离了帝简的搀扶,确实走路都费劲,一只手落在玄凌眼前,玄凌却选择视而不见,扶着亭中的石柱慢慢入的亭中,拉了拉风衣的帽子,她的脸,现在全是疤。
僵硬的收回手,掩去眼中的没落和神伤。
“…玄凌该唤你一声什么?”
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伤,纵然,玄凌自己也不想。
蓦然间,白烨哈哈一笑,笑中却带着苍凉,他又让人为难了,竟是一声称呼!
抬头,目及穹隆万里,天地浩大,为何偏偏让他投生在墨家,又为何让他与她相识,天意弄人,便是如此吧。
“你…帝姬随意即可!”本想问,你可好些了,硬生生吞下。
玄凌从袖中拿出那块凤髓,红的有些刺眼,伸手递过去,“当日谢你赠送,然今时却是受之不起。”
“我身上流着墨家的血,你可杀我为你父皇报仇!”望着那块玉,不肯去接。
他宁可她来要他的命,也不愿她来与他剪短过往一场相识和…相知。
玄凌也望着手中的玉,听着对方的话,抿唇一笑,“我不怪你,也无法怪你,明知你亦无辜,可是,你我都知道,正如你所说,你身上流着墨家人的血,而我身上流着帝家和东方家的血,我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今天玄凌来,一是谢你救命之恩,二是还你惜日之情,当日你救晨曦,我便说过,这条命是你的,我帝玄凌说话算话,今日又欠一命,这凤髓,便是凭证,待我做完我该做的事,你可凭此玉来要回我欠你的命,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唯此而已!”
从此以后,唯此而已,她是告诉自己,从今以后,除了她这条命,其他再无可能。
她活的如此干脆坦荡,明明白白,不亏不欠,她对得起任何人,他又有何话可说?
伸手,接过玉,“如果可以,我宁可你把我当墨家人,或杀或恨,都好…”都好过现在,再无瓜葛!
他多希望,她能像其他女子一样,不要这般冷静明理就连无情,也能做到这般让人无可奈何!
“珍重!”他们之间,无话可说,也无需说什么…
玄凌转身,毅然决然的背影刻在了亭中人的眼里,心里。
帝玄凌,你今日不杀我,却比杀我更让我难过,你可知道。
摸着手中的玉髓,尚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手握的更紧。
其实之前在屋子里就看到了,看到她贴身带着,他便知道,她不是无动于衷…
帝玄凌,你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