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近一个月多了,任繁终于第一次出了房间,此刻已是深秋季节,这里的温度要比在楚府的时候冷上一些,可能也是初冬即将到来了吧,每到傍晚山上便呼呼的开始吹起来一阵阵清冽的山风。
这风吹拂在任繁的脸上,她的小脸颊冻得红彤彤的,她伸出玉脂般手想要去感受这风,只不过手指一伸出来没过几分钟便冻透了。
刚从外面井头挑着两桶水过来的圣齐看到她这样,脑子嗡的一声,然后赶紧把手里的水桶放下,此刻的他也顾不得水桶里到底往外撒了多少水。
他冲过来握住任繁的手指,在感受了任繁手指冰凉的温度之后他冲着任繁生气喊道,“身体好透了?这样胡闹?”
任繁没有说话,她面无表情的感受着深秋的寒风,一身单薄的小棉褂松垮垮的随风摆动着。她看着圣齐,眼睛里的瞳孔已经无了光。
“圣师兄,之前我好小的时候最怕冷,这个季节开始我最怕弘师傅来叫我练功,她走进院子里喊我的名字时,我就要紧紧的缩在暖暖的被窝里,假装睡的沉沉的,等弘师傅过来一看我这样子就要说,让小繁儿再睡一会吧。”她的表情似笑非笑,看的圣齐心里发毛。
“可是现在,这山风多清冷,刺骨,感觉要钻进我的骨头缝里了,可是我却再也不想躺在被窝里了。”
她正说着,两行清泪从眸间利落的滑下,一颗打在她正说话的唇边,另一颗直接跟着风钻进了她的手指间。
“繁师妹,你,你先进去,我给你烧个火盆,在烧一壶热水。”圣齐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着她。
他只好轻轻地慢慢地拍打了两下任繁的肩膀。任繁转过身来,冲着圣齐说,“师兄,我想下山。”
“胡说什么?别让师傅听见了。”圣齐一听这个话赶紧要捂住任繁的嘴巴,任繁退后了半步避开了圣齐的动作
“我想下山,师兄,现在这里是元国了,没有那些坏人了,我想去感受感受新鲜的人间。”
“不许再胡说了!”
任繁下山下的很匆忙,只带了一身寻常的换洗衣物便趁着夜色下山了,她打算先到了契晋,先找个闲活做一做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之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一直待在门派里怕是会害死了师傅他们,所以她必须走。
到元国首都契晋也需要走整整五天,为了防止门派那行人找到自己,她选择走了下山最险的那道山路。
虽然走的任性坚毅,但是夜晚她还是怕极了,她手里一直揣着师傅赠给自己的镶嵌着蓝宝石的小匕首,紧紧的攥在自己的胸口处,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快准狠的刺向歹人的脖颈。
她心里只想着这件事,并未注意脚下,岩石壁上潮湿的青苔让她措不及防的滑到了岩石下。脚腕也重重的摔到了岩石锋利的侧边上。
“哎哟哟,疼死,疼死。”她握住受伤的脚踝,脚踝处渗出来的鲜血已经用手止不住了,她闭着眼睛用了很大力气才从衣服上撕下来一条布条潦草的包扎了一下,然后从身边捡了一根稍微粗壮的树枝搀扶着自己站了起来。
“坏了,我的匕首。”她摸索了一遍身上,发现刚刚手里握着的小匕首已经找不见了,这可是陪伴她多年的利刃。
在周围草丛里找了一大圈后,终于从一侧茂密的小草丛里发现了幽幽闪着的蓝光,太好了找到了。
她用一条腿缓慢蹲下来,把手伸进那个草丛里,细细摸索着,好像摸到了一个很像的物件,她兴奋的拿了出来,却在幽幽的夜光下看清了自己手里握着的正是一条蛇!
“啊!!!”她尖叫一声,那蛇朦朦胧胧地受了惊吓,猛的冲她的右小腿咬了一口。受到剧痛的任繁两眼一翻,双腿猛的甩了几下,便倒了下去。
等她醒来时,已经过去整整六个时辰,天色都翻起了鱼肚白,一缕阳光透过云层和森林的雾气射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