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免官。如果评估不合格,即便是皇上,也没有破格升迁或留人的权力。
詹夙把具体的考核标准一条条全部列了出来,甚至连惩罚机制都想好了,可见这个想法他酝酿了多久。
朝会上,詹夙刚一提出这一建议,朝上众臣就炸了锅,他们这帮人都是靠着自己在当地的名望被举荐到朝廷来的,既怀着为国效忠的理想,又充满光耀门楣的期盼,可詹夙前段时间那个统一考试的新令一推行,管你是寒门子弟还是世家之后,都要通过读书考试才能入仕,家世、声望变得一点用都没有。
而这次的五年考核制度则让官员们顿时感到了一阵危机感,只要在任期间政绩不突出、考试又没通过,就随时有丢掉乌纱帽的危险。
那些以为自己已经翻身的士大夫们,这才意识到,一手把他们提拔上来的詹相,原来早已想到了提防他们的办法。
不管心里是因为什么原因反对詹夙,表面上的理由则都是冠冕堂皇,或是亲自觐见,或是上折子反对。顾玄茵整日忙着听这些人的反对意见,倒是詹夙不为所动,在书房里修改这项新令的细枝末节。
按说从前詹夙提出的那些政令也经常遭到众臣的反对,但最终都推行下去了。但这次不同,这次的新令连御史大夫叶钊都站出来反对,就算顾玄茵再支持,也没办法顺利推行。
至于反对的原因,叶钊没有和詹夙说,而是直接进宫见顾玄茵。
“子曦这一套考核制度设计的十分严谨周密,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施行下去,朝廷的确能有序不少,百官各安其职,互相监督,滥用职权、越俎代庖、尸位素餐、无所作为的现象都能得以控制。然而……”叶钊顿了顿,把詹夙写好的那套方案拿出来,指着上面一条给顾玄茵看,“一旦这个制度运行下去,陛下手里的任免权将会被控制,只要官员考试不合格、政绩不突出,朝廷就不能再用此人,即便是您,也没有留人的权力。”
顾玄茵听完叶钊这番话,挑了挑眉,“没想到连你也反对丞相?你可是丞相的好兄弟呀。”
叶钊怕顾玄茵误会,忙解释道:“兄弟归兄弟,朝政归朝政,我只是反对子曦这次的想法而已。”
顾玄茵勾了勾唇,“依你刚才的意思,子曦这么做是为了控制朕手中的权力,将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叶钊微微一滞,摇头道:“不是。”这个制度是针对所有人的,即便是丞相,也要接受五年一次的考核。
“他既不是为了揽权,又为何一定要推行这道法令呢?”顾玄茵循循善诱。
叶钊张了张嘴,解释道:“臣不是怀疑子曦的居心,只是不想让吏治改革威胁到陛下的权力。”
“可是正如子曦所说,吏治不改,朝廷就始终存在隐患,如今有你们这些忠臣良将在,朝廷确实太平,可谁能确保所有的官员都是像你和子曦这样的人呢。”顾玄茵翻了翻那些反对的折子,“朕登基以来,平藩王除外戚,整天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皇位就没了,天下就乱了。”
“陛下……”叶钊以为顾玄茵是要和他细数这两年詹夙的功劳,忍不住出言打断。
顾玄茵抬了抬手,“听朕把话说完。”她顿了顿,继续道:“你也知道,朕这皇帝是半路出家的,没学过帝王心术那些,能力十分有限,幸好遇到了你们这些良臣,这朝廷才不至于乱套。但朕就担心,若是以后朕的孩子也像朕这样平平无奇,身边又没有良臣辅佐,那可如何是好?”
不用顾玄茵说下去,叶钊已经明白过来,詹夙这个法子,旨在建立一个各安其份、制度严密的朝廷,即便没有一个英明的君主,朝廷也不会大乱,百姓也不会因此遭殃。
“可是陛下,如果这样,就不会再出现您与子曦那样互相信任、亲密无间的君臣关系了。”考核制的建立,会给官员们一种感觉,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对了,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