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上话,也是年青嗓音,却是个女声:“爷爷,您不是糊涂,您是很糊涂。大早上的不让多睡会儿,赶路有那么要紧吗?这车颠的我人快没了,我要回家去。”
姜老者虎吼:“回什么家!是我姜家子孙,以后不是当掌柜,就是掌柜娘子,爷爷这把年纪陪你们出来历练,看看你们,一个一个哪有我姜家子孙的模样!”
“哈……。欠,”车里还不止一个哈欠声,接着没了动静,不知道是不是睡着。
姜老者对将军倒不显难为情,哈哈一笑:“见笑,俗话说老子英雄儿应好汉,我儿女们个个听话,本分做生意却好,但没有一个学到我三分仗义。我已是不满意。再看孙子辈,这不,都定了亲,就要成亲,还一个一个只花钱不会挣,连他们的爹娘也不如。把我愁的。一百两银子寻到神算金嘴子起卦,说闲在家居不中用,烟波江里有前程。这诗写的好。”
瑞庆长公主和陈留郡王妃笑得抬不起头,孩子们听得干瞪眼,这不是诗啊?
“我一想,这卦太准了。想当年我就是小小年纪离家,才挣好些钱财,养儿女足够,养孙子也足够。这不,让他们走我当年的路,当年,我头一回营生就是往江南进货,回城恰好下雨,别的人货到的晚,我赚的不少。”
太上皇听到这里,对镇南王笑道:“他把咱们上路的意思说破,你的疑心又上一层吧?”
“我不得不小心。”镇南王也笑,笑过道:“我把孩子们叫过来,您交待他们几句,听他的话,和咱们同路,路上小心才好。”
太上皇乐道:“你呀你呀,你明明是暗示我,却说让我交待孩子,我听你的,你不放心,我就不和他交往如何?”
“那太好不过。”镇南王见太上皇采纳,自然高兴,但还是按说过的话,把孩子们撵过来,太上皇说了一番互不熟悉,小心为上,孩子们各点小脑袋,好生乖巧。
姜老者是个爱交朋友的脾气,但他虽想和这一行的老太爷早早认识,有孙子们要照看,先去各个马车里喊着孙子们下车走走。
偶然一回头,不由愣住。
太上皇等人的早饭已做好,粥在锅里香气浓郁,烤肉金黄,果子切好,青菜也在铁锅里发出香味。
一排孩子们从低到高,端着木托盘,上面放着木碗、木盘、筷子和木勺,不争不挤,整整齐齐的列队,由大人们给他们分发食物。
过了年,袁征等七周岁,黑加福萧镇八周岁,不管有多神气,在大人眼里还是个孩子。
懂事的排着队。
规矩的拿着自己的食具。
姜老者发现奇迹般的惊喜:“伯昌,仲盛,叔满,大采,小采,快来看人家的小爷,你们快看呐。”
五个马车里怒火喷出:“爷爷!我们要睡觉!”
“睡什么,起来起来,都起来!”姜老者发了狠,一个人嗓子能压五个。
五个人没有办法,三个少年,两个姑娘怨气满腹下车来,见一群布袄孩子,气的齐齐变脸色:“穷鬼,有什么好瞧的!随便施舍几个就是!”
“又要说人穷志不穷,人这么穷,一件绸衣也穿不起,哪有志!”
太上皇等人听着奇怪,怎么出口就伤人呢?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齐齐的,对五个少年少女一瞥。
太上皇多年从政的威严。
镇南王多年上位的威严。
长公主的威严。
陈留郡王妃天生是个严谨性子,肃然平生的威严。
将军们发起气势,护卫们斜了眼神。四喜姑娘板起脸,小爷们吐舌头:“哎哎哎,你们才是穷鬼,芙蓉锦不过十两银子一匹,我家的下人都不要穿。”
“捧心簪早就过时,我家的下人都不情愿戴。丢脸面!”黑加福眼尖的看到姑娘发上的簪子半旧,而且式样已老。
安书兰是最生气的那个,大家都对她好,她格外维持长辈、兄弟